大明曆年,十二月,初八。
京城。
作為大明都城,京城之中常駐人口多達兩百萬。
各國行商之人絡繹不絕,繁華程度可想而知。
在這時至晌午間,居高俯瞰之下。
整個京城之中建築連綿,當應了那一句“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
之中又有人流竄動,車流如龍,好不熱鬧。
然而,相比起城中其他各處的喧嘩,此時位於內城正陽門東坊的一條街道上卻是顯得尤為的安靜。
雖是內城,也並非清晨以及深夜,偏偏此條街道之上行人尤為稀少。
偶有轎子輕聲行過,但當行至一處府宅之前,腳步都是不自覺的放緩。
一些人目光瞥過那府邸牌匾上以金漆為墨,鐵畫銀鉤“嚴府”的兩個字時,眼中忌憚之色浮現間,又是匆忙的通過這一條街道。
放眼整個京城,能夠在內城東坊之中,能夠以一條街作為府邸的嚴姓名人家。
此間主人的身份也是再明顯不過。
當今朝堂之中。
新晉內閣首輔。
嚴嵩。
此時,嚴府內院之中,一門前便有潺潺溪流,綠樹叢蔭顯得格外清幽的小院內。
一眾年輕的侍女聚集於院中主屋之前相對而立。
房間之中,一名看起來剛及弱冠的男子立於床前。
男子麵冠如玉,唇若塗脂,相貌非凡。
這本是俊美無雙的麵容上,更因此時的困倦而平添了幾許懶意。
而在身前,四名麵容姣好的侍女分別站在男子的身前。
伴隨著男子雙臂抬起,嘴巴張開,身邊的幾名侍女頓時上前小步。
兩人為其穿衣。
一人輕點牙粉以上好毛發所致的牙刷小心幫男子刷著牙齒。
另外一人先以沾了溫水的布帕為其輕擦麵容後,再以上好的絲綢將臉上餘下的水漬擦拭幹淨。
竟是在伺候男子起床更衣。
而在其房間之內,也是畫棟飛甍,哪怕是屋中的凳子,上麵也是精雕細琢。
約莫半刻鍾後,幾名侍女才是相繼後側站立於旁。
一名身著盈盈綠色長裙的俏麗丫環低聲道:“少爺,已經洗漱好了。”
聞言,之前一直閉眼的嚴子慕這才是睜開眼睛。
隻是。
就在嚴子慕的雙眼睜開的瞬間,那充滿了戲謔的眼神,竟是瞬間讓嚴子慕的身上多出了幾分玩世不恭的感覺。
與此同時,房間之中方才伺候嚴子慕的一眾丫環竟然又是齊齊的站立成兩排然後轉過身微微躬身,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麵對這一幕,嚴子慕也是上前幾步緩緩抬起手。
竟是在每個丫環的翹臀上拍了一下。
引得這些丫環身體被拍的時候,身體止不住輕顫了一瞬。
感受著手中殘留的預感,哪怕已經是好幾天下來,嚴子慕依舊是有著一種莫名的感慨。
“以前的我玩的真花啊!”
三日之前,嚴子慕關於上一世的記憶忽然複蘇。
記憶之中,上一世的嚴子慕是一名白手起家並且在不到四十歲便弄出一家上司公司的成功人士。
正是富貴榮華,年輕力壯,就等著接下來紙醉金迷的時候。
誰知道喝醉一次後人就沒了。
而自己現在的身份,則是這大明新晉內閣首輔,嚴嵩的獨子。
得知了這一切後,嚴子慕都懷疑是不是老天爺覺得自己上一世通關的時間太短才給自己來一個加時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