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紅布掀開,露出下麵一副巨型畫像。
畫像其實非常詭異,上麵畫著一個尖頂的禮堂,禮堂四周纏滿了觸手,禮堂頂部的那部分觸手糾纏在一起化為人形,人形手腳都是長滿吸盤的長長觸手,頭部則是一根稍短一些的觸手,觸手根部裂開,露出一個像嘴一樣的裂口,正做出仰天長嘯的姿態。
“我知道這個畫有點詭異,但它足以見證咱們的這場災難,足以讓我們記住拯救咱們的恩人。我決定,隻要我還是狸貓鎮的鎮長,就會把這幅畫掛在禮堂,讓每一個心懷感激的人,都有機會對咱們的恩人獻上咱們的謝意。”
“好了,話已經說的太多了。咱們的恩人明天就要離開狸貓鎮,繼續踏上對抗邪惡保護現世的征程了,我無法阻止他們,即便想讓他們多留幾天也不行。沒辦法,就隻能召集大家開一場歡送會,為恩人們送行。現在就請恩人們入席,接受我們狸貓鎮上下的感謝吧。”
琳達指的,正是禮堂外擺著的一片桌椅,桌椅很多,足夠全鎮人坐下。桌子上擺滿了新鮮的食物,雖然條件所限談不上豐盛,但每一樣都是新出爐的,熱氣騰騰盡顯誠意。
然而卻沒人入席。
很快,名為迪達的年輕人就跑了回來,湊到琳達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琳達哭笑不得的抬起頭望向遠方,實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很遺憾,他們看來不喜歡離別的傷感,已經提前離開了,沒辦法,就讓我們敬他們一杯吧,祝他們今後一路平安。”
琳達對著畫像舉起酒杯,耳邊仿佛又聽到了大篷車清脆的鈴聲。
“叮鈴,叮鈴。”
月色下,大篷車行駛在孤寂的鄉間小路上,和來的時候一樣,郊外的房屋還在,但漆黑無光,隻有陣陣蟲鳴響個不停。
巴布在用力蹬車,同時專注的控製方向,而莫妮卡則在一旁專注的吃吃發笑,笑的前仰後合,止都止不住。
“你都已經笑了一路了。”巴布板著臉,麵無表情的說道,“還準備笑多久?”
“當然是笑一輩子了,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莫妮卡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沒想到啊,小巴布,你居然還專精逃跑。”
巴布偏開視線,嘴裏聽不清在嘟囔著什麼。
“還是說,貪財好色,小氣自私,還喜歡沒事找事的小巴布,其實根本不懂怎麼應付這種場麵?”莫妮卡側身靠近了巴布,促狹的眨著眼,調侃道,“也根本不知道怎麼麵對別人的感謝,所以就隨便找個借口趕快逃走了?”
“再提醒你一遍,那叫追求刺激,不要隨便篡改別人的話,另外……靠太近了。”
巴布麵無表情的說著,說到一半,對著近在咫尺的嘴唇就低下頭去。然而兩人都忘記了一件事,控製方向是不能分心的,於是……
一陣叮叮咣咣的亂晃,差點翻下路沿的大篷車終於穩了下來,總算避免了翻車的命運。嚇出一身冷汗兩人長籲一口氣,互相看了看,突然同時笑了出來。
“死小孩,你還笑。”莫妮卡自己也笑的開心,但還是伸手錘了巴布胳膊幾拳,“這就是想幹壞事的後果,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咳咳,我知道錯了,下次還敢。”
巴布幹咳幾聲,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重新啟動了大篷車,很快,清脆的鈴聲再次響起,悅耳的銅鈴聲伴隨著大篷車穿過鎮郊的農田,走上鎮外顛簸的碎石荒野。
眼看就要抵達現世的出入口,兩人停了下來,打算在這裏湊合一夜,明天天亮了再返回邊緣。然而巴布剛剛鑽進車廂裏躺下,還在半夢半醒之間,耳邊突然想起了一陣詭異的笑聲。
那是一個女人的笑聲,柔媚入骨,僅僅是聽著,都讓人生出一種拜倒在她麵前的衝動,巴布不記得聽到過這樣的笑聲,但他清楚的記得笑聲背後代表的意誌。
正是之前趕跑淤泥時,徘徊在附近的那幾道意誌之一,本以為已經裝樣子騙走了他們,沒想到,還有一個一直藏在一旁。
“咯咯咯咯,太有意思了,我記住你了,來找我吧。”
“呼”,巴布猛地坐了起來,渾身已經被汗水滲透。
篷車外,火堆還在燃燒,篷車內,安娜和莫妮卡已經入睡。
巴布呆呆的望著安娜和莫妮卡的睡臉,一時不知現在是夢是醒,是幻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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