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南琛的心猛然下沉。
看這辦公室的局麵，不像是兩人發生纏鬥的樣子，更像是單方麵的碾壓。
薑盛應該不是薑淩的對手。
那她人呢？
他根本不在乎薑盛的死活，薑盛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嘍囉罷了。
他找了一圈，才在辦公桌下麵，找到了薑淩。
她蜷縮在桌子下麵，說蜷縮可能並不準確，隻是藏著。
手中的鞭子上很多血，薑淩毫不在意地握住，有些緊，像是握著防身的武器。
她麵無表情，聽到動靜才抬頭，挑了挑眉。
這樣的薑淩讓勖南琛心中咯噔一下，他好像回憶起了在地下室的那一個月，薑淩很長時間都好像是現在這樣的狀態。
不正常的狀態。
他的呼吸一窒，放輕了呼吸。
“起來了，我們回家。”
勖南琛低下了身子，和她齊平，朝她伸出手。
薑淩的眼珠轉了轉，又看向他的臉，突然就笑了。
“啊，被人找到了！”
下一秒，鞭子淩厲飛出，勖南琛側身一躲，反手將鞭子抓住。
“是個練家子啊！”
薑淩舔了舔唇，眸光中瞬間帶著嗜血的味道。
桌子下麵的空間太小，壓根不利於展開動作，可薑淩卻將鞭子一彈，迫使勖南琛鬆開了桎梏。
勖南琛的身高太高，和薑淩交手在這小小的方寸之地，實在對他太不友好。
尤其是薑淩每次揮舞著鞭子，都是朝著麵門去的。
勖南琛試圖想要喚醒她：“薑淩，你不認識我了嗎？”
這難道就是她發瘋時候的樣子嗎？認不得任何人，隻會使用暴力來保護自己。
薑淩什麼都聽不到，她隻知道眼前這男人好難搞，自己怎麼都傷不到他。
氣血上湧，她越發暴躁，她幾乎是用了狠勁，兩敗俱傷的一種打法。
勖南琛生怕傷到她，臉上挨了一下，但是趁此機會握住了她的鞭子，將她用力往前一拉，薑淩整個人都撲到勖南琛懷裏。
熟悉的冷香味讓她有一瞬間的愣怔，這個味道她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真好聞！
“有沒有受傷？”
勖南琛看著她手上都是血痕，皺了皺眉。
上下打量著，確定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這才放了心。
薑淩卻突然抬頭，眯了眯眼。
“你不是來抓我的？”
勖南琛看著她這張沒什麼表情的臉，胸口又是一種沉默，仿若被一塊大石頭壓著。
“不是，有我在，沒人敢抓你。”
“哦。”
薑淩低低道，可下一秒，她嘴角驟然勾起一抹邪吝的弧度，張口就咬上勖南琛的肩膀。
惡狠狠的。
她根本不信勖南琛的說辭。
她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做出目前最有利於她的反應。
可勖南琛眸光卻有些黯然傷神，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隻是更加用力地抱著她，不停地輕聲安慰。
“沒事了，我在這裏，薑淩，沒人能傷害你。”
——
“孕婦心率不穩，血壓偏低，暫時陷入昏迷。”
急救室裏醫生聲音緊促，但是有條不紊。
勖南琛麵無表情地看在走廊的牆壁上，燈光明明滅滅，越發襯得人晦暗。
莊霄和木萱萱急匆匆而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勖南琛沒說話，隻是不停撚著手指，不知道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