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見到勖南琛的那一眼開始,薑淩才後知後覺,自己這段時間的心都是飄著的。

空落落的漂浮著,維持著看似平和的狀態,以至於她根本沒有察覺。

可是現在心卻落了地。

很奇妙的一種感覺。

她定定的看著勖南琛,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緊繃,因為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她沉默下來。

卻突聽勖南琛嗤笑一聲。

那種冷蔑的,目空一切的,高高在上的。

他冷淡的麵容如冰雪一般迤邐,話語卻寒峭。

“薑小姐是打算在我麵前動手?”

一句不冷不熱的薑小姐,瞬間將兩人之間所有抹殺,恢複成路人的模樣。

薑淩卻隻感覺到一根刺,紮進去她的心裏,剛開始的時候痛感並不強烈,可是你看不見拔不出,於是那痛開始變得綿長。

她的呼吸微微有些變了,很輕微的那種,不至於讓對麵的人察覺。

對麵那人好像也沒有要察覺的意思,嘴角冷嘲,不近人情。

薑淩其實沒想過和勖南琛見麵會是怎樣的光景,她從不做這種假設。

可這樣的氛圍太讓人窒息。

像是空氣都被勖南琛的冷給凝固,於是空氣開始稀薄。

於是她放鬆了身體,學著勖南琛的樣子靠在了後背。

“我自然是沒有能力能和勖總動手的,可是勖總,手不要伸太長,對你來說沒好處。”

“薑小姐好像總是喜歡警告別人,不知道薑小姐的底氣來源於哪裏?被奪走的薑家嗎?”

譏諷的意味太濃,甚至不符合他冰冷的調性,讓薑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勖南琛視若無睹,瞥了一眼默默當成背景板的莫錦川,冷嗤。

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薑淩的走狗!

這對主仆,一個坐一個站,同樣的黑色係衣服,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他沒忘記自己昏迷前,那兩人的擁抱,不忘記,卻也不想再提起。

隻是這兩人的出現,總是在不斷的提醒他那晚的事,他的理智微微有些崩斷,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來。

“薑家是我的,不管是從前還是以後,都是我的。”薑淩的聲音也很是迅速的冷硬下來。

說白了,他們兩個就總是處在一個硬碰硬的狀態,一個冷硬,另一個就像是收到了應激反應,隻會比對方更強硬。

“你今天來的目的恐怕是要泡湯了,沒有我的同意,誰都別想瓜分薑家的股份!”

她直接撂下這句話,哪怕現在她處在弱勢。

“你做得了主?”

薑淩側頭撇了一眼薑維,冷笑一聲:“如果勖總能從我手裏把他救下的話。”

她其實是帶著火氣的,可能薑淩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話語是那麼衝,現在又不動聲色的裹上了試探的意味。

她迫切很想看看,勖南琛對自己的態度,到底有沒有那麼心狠!

她的目光那麼複雜,冷硬中又摻雜著一絲期盼,隻是那期盼秒若微芒,騙過了所有人。

勖南琛扯了扯唇角,眼神譏誚,大手一揮,他身後的保鏢紛紛掏槍,直指薑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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