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淩縮了縮身子,不敢再說話。
她從來就不敢忤逆父親,尤其是父親現在正在生氣。
是的,她已經可以很好的掌握了父親的脾氣,父親就是在生氣,而如果惹他生氣,自己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先生叔叔,是我非要叫小淩兒玩的,您可不可以不要責怪他?”
那時候的她們才多大啊,還沒有了解過這個世界的可怕,所以看到自己的同伴被為難,很講義氣的挺身而出,壓根不會想到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薑淩,你給我過來。”
父親的聲音威亞極重,薑淩身體抖如糠篩,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
夜色裏,好像有風吹動,讓人渾身發冷。
猛然,一鞭子直接抽了上來,薑淩吃痛,但還是死死咬緊牙關。
這樣的痛楚她已經習慣了,從一開始的難以忍受痛苦,不停哭嚎向父親求饒,卻依舊換不來父親半個眼神之後,她好像已經知道了,哭是沒有用的,這樣隻會讓父親越發生氣。
所以她不能哭。
可是好痛啊,痛的她眼淚直掉,身子抖得越發厲害。
“叔叔,都是我不好,您別打小淩兒了。”
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子撲了上來,鞭子正好揮下來,隻聽一聲慘叫,同伴險些被痛暈過去。
小薑淩慌極了,急忙哭著開口:“爸爸,阿淩知道錯了,阿淩以後一定好好聽話,阿淩再也不敢了,求您放了她吧。”
可是話音剛落,周遭氣壓驟降。
父親那高大的身影突然靠近,狠狠抬起她的下巴。
“你在為她求情?為她哭?”
森寒的語氣很是低啞,嚇得薑淩止住了哭泣,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父親輕聲道:“我之前怎麼告訴你的?作為一個合格的薑家繼承人,怎麼能有感情?”
小薑淩驚恐地看著他:“爸,爸爸。”
“你犯錯了,所以要付出代價,知道嗎?”
下一秒,父親一個揮手,一聲槍響。
震耳欲聾。
鮮血溫熱。
小薑淩低頭看著自己的小夥伴,她的臉還那麼稚嫩,她是為自己而死。
眩暈,一陣眩暈。
薑淩隻覺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都刺鼻得很,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可是她似乎毫無察覺,因為她的臉上隻剩下麻木。
“小姐,你別擔心先生,醫生說了傷口不再要害,不會有事的。”
是誰再說話?
薑淩像是木偶人一樣扭頭,就看到管家一臉關切。
哦,她想起來了,她已經長大了,她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沒辦法保護自己同伴的小女孩。
她閉了閉眼,冰冷的眼淚滾落下來。
她伸手一摸,手上一片濕意。
她竟然還會哭?
她站在醫院的走廊,身邊隻有零星的幾個保鏢,可是她卻一點想要逃跑的念頭都沒有。
她忘記了。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小時候同伴的那張臉,而如今,和勖南琛那張臉開始交織。
勖南琛不能死。
她想,誰都可以死,隻有勖南琛不行。
心底湧動著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她狠狠閉上眼,將那情緒壓下,她大概並不知道那情緒叫什麼,一直等手術室的時間越發拖長,她才後知後覺到,這情緒好像是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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