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蔡卿允文允武,能力非凡,今日得見,還請蔡卿為朕展示一下。”
蔡卿!
完顏阿骨打的這個稱呼包含了深意。
蔡鞗雖是六品官,但從不上朝,對於一個稱呼一類的東西,他並不知道其中的含義。
就連他那嶽父,宋徽宗也從來沒喊他什麼卿,而且叫那小子,那個混蛋小子一類的。
蔡鞗沒覺得什麼一句蔡卿有什麼不對勁,但趙良嗣卻是喜滋滋的獨自飲了一口酒。
一位他國君王,稱呼本國官員為卿,除了這官員叛投之外,就是兩國親密合作的關係了,否則一位他國國君稱呼別國臣子為愛卿,那是不把別國國君放在眼裏。這一點,趙良嗣很明白。
一杯酒下肚,趙良嗣看向了蔡鞗,心裏對他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蔡大人以退為進,以談生意代為談合作,解決了原本的問題。
這一招實在是高。
趙良嗣以為,金國可能是不願意將合作之事公之於眾,所以才會一直拖著。而如今,蔡大人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換了一種方式。
其實,蔡鞗根本就沒有想這麼多,他就是在一本正經的談生意。
一開始,蔡鞗是在和完顏阿骨打較勁,比誰的臉皮厚,比誰先繃不住,主動提出這次的事情來。
後來,蔡鞗順口開了一個頭,完顏阿骨打也確實是缺錢,所以才借著蔡鞗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再後來,兩人都偏離了主體,開始一本正經的談生意了。
而原本大宋對於本次的出使,根本就沒有談生意這一項,也沒有這一議程。
蔡鞗所談的生意,也絕對不是為國著想,若是一開始就打著這個主意的話,那回頭鐵定會被那些無良的朝臣給吞的連骨頭也不剩,甚至渣子都不放過。
七貫一匹馬,這隻是馬的價格,還有運輸成本呢。大金和大宋之間目前的通道隻有海路,用船運回去,再到汴梁,這一路上,馬匹的吃喝,也是個費用。
若是就以七貫一匹的價格報給朝堂,信不信不用其他人,趙良嗣第一個就反對。
他絕對會讓蔡鞗提到十貫一匹的價格,而後還要讓朝廷撥付運輸的費用。甚至就連運回去的馬,估計也要少三分之一。
這其中的道道可多了去了。
這邊談的是七貫,報十貫,自己賺三貫,這是純從朝堂那邊賺的,而且這邊是十貫,別看比大理國那邊的馬貴了一貫,但這馬匹可是不同的。金國這邊的可都是高頭大馬,好馬,還一下子五千多匹,回去了這就是一件功勞。
但這等好處,蔡鞗可不願意做,因為做了,那就是吸大宋的血,而且這種事情,那些朝臣們一看,心裏就懂,沒有油水的事,誰去做!篳趣閣
那麼有了油水,誰都想來分一下,蛋糕就那麼大,分的人多了,利潤也就越來越少了。甚至最後都是一出力不討好的差事了。
蔡鞗寧可自己花錢買回去,然後加價賣給國家,也不讓別人來插手這件事。
這樣一來,就杜絕了那些朝臣,從官麵上插手這件事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