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看著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倆孩子,陳橋氣的氣兒不打一處來。
“你們兩個小家夥膽子不小啊?怎麼這麼不聽話?!”
陳佻趕忙勸:“四哥,別生氣。倆孩子跟了你一路你都沒發現,看來他們的能耐不小。”
陳佻說完,走到倆人身邊,細細打量著他們,心裏納悶兒:不是一個小子一個姑娘嗎?這兒怎麼倆姑娘。忽然想到李鳳嵐跟她說過,她親侄子男生女相,長的很秀氣。果不其然,個子高的那個眉眼跟自己有幾分相像。
“哎呀,”陳佻眼中帶淚,“你就是紫陽吧?那你就是嬌兒了?”
陳紫陽和楚嬌兒唯唯諾諾地點點頭。一旁陳橋擰著眉說:“喊人!沒大沒小的。”
倆人急忙下跪磕頭,齊聲說:“見過姑姑。”
陳佻連忙把倆人拉起來:“四哥,別把孩子嚇到。快起來……我給你們介紹下,這是你們姑父。”
倆孩子又給周瀟行了禮。
陳佻好好打量了一下他們,心疼地說:“這一路風餐露宿,怪受罪的,連衣服都舍不得穿好的。”
倆人一身粗布衣,看起來跟農家孩子一樣。陳家在襄陽雖然算不得富裕,但日子過得還行。
陳紫陽解釋道:“不是,我們是故意穿成這樣的。嵐姐說,跟蹤別人就不能打扮的太惹眼。”
一屋人看向李鳳嵐,李鳳嵐把頭扭到一邊,裝作四處看風景。
既然話都說開了,陳橋也不可能真把他們攆回去,隻得讓他們以娘家人的身份參加這場婚禮。這對倆人來說無疑是好消息。他們長這麼大,就沒出過遠門,一下子從襄陽跑到華州,一路上可是長了不少見識。換過衣服以後,就拉著李鳳嵐他們說個不停,把路上遇到的奇人異事講了個遍。
…
琥珀和朱明玉的婚事將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真誠的笑容,大家都把不開心的事拋到了腦後。就連身體抱恙的綾含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想掃大家的興。
那天跟李鳳嵐聊過以後,綾含的藥就換掉了,本以為換掉就沒事了,可並不像許輕塵想象的那麼簡單。
剛換掉的第一副藥綾含就嚐出了不對勁,許輕塵好言相勸,說她這一路可能太累了,嘴裏嚐不出味道,所以才有這個疑惑。
但綾含並沒有那麼好騙。
早上喝了藥,到了中午,她就開始渾身顫抖,不停地冒著虛汗,關節麻癢難耐。
許輕塵見不得綾含受罪,可又不想綾含再被這東西糾纏,咬牙堅持了大半天。綾含已經快要忍不住哀嚎了,許輕塵隻好給她熬了一碗藥。
先前綾含沒有斷過藥,這次剛斷了不到半天,她就已經無法忍受。
長風樓這一行人裏,也就莫長風的醫術高一些,許輕塵隻好找他商量。
莫長風深思過後,給他出了個注意。
這青恰,一下子戒掉不現實,可以減少用量,延長服用間隔,慢慢戒掉。
許輕塵沒有別的選擇,隻好接受了這個主意。
…
終於,成親的日子到了。
雖說琥珀一家也住在這個鎮子裏,可住家還是弄了大排場,接親的隊伍基本上從朱家門口,派到了琥珀居住的小院。
朱明玉穿著狀元袍,騎著高頭大馬,臉上的表情滿是喜悅。
琥珀這一宿基本沒睡,光打扮就花了兩個時辰,等接親隊伍到了大門口的時候,琥珀已經昏昏欲睡了。
穀裏的孩子們沒見過這陣仗,一個個別提多興奮了。堵大門,要紅包,這事都不用別人教。接親隊伍塞了不知道多少紅包,小院的大門才打開。等琥珀進了花轎,接親隊伍往回走,周瀟和陳佻兩口子倚在門口,看著遠去的隊伍,倆人都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