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什麼好看的,房屋全部塌了,沒留下任何東西。琥珀站在破敗的院子中,想象著,如果當年沒有那場饑荒,自己會住在哪間屋子裏。
之後姐妹二人買了些紙錢,去了山包後麵的亂葬崗。
趁著天還沒黑,她們出了村子。這村子沒法過夜,得在天黑前趕回那個小鎮。
這一晚琥珀沒有睡,摟著李鳳嵐流了一宿的眼淚。
對於李鳳嵐的這個“生日禮物”,琥珀很受用。小丫頭從小就不喜歡多思考,在得知自己身世的時候也沒有想太多。可如今真的找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女孩兒的脆弱就全顯現出來了。
第二天醒來,琥珀的眼睛都腫成核桃了。
但是琥珀性格單純,難過的事忘的快,一天不到,她就恢複到從前那元氣滿滿的樣子了。
…
姐妹二人走了大半個月。
由於白叔禹把兩人出遠門的目的告訴了眾人,再加上琥珀如今的戰鬥力,因此大家沒太擔心。
回到華州後,陳佻就讓琥珀待在了鎮子角落的一個精致的宅院裏,不讓她再出門。
朱家是大戶人家,朱老爺子這一年為了琥珀已經打破了太多規矩了,如今多少也得照顧下人家的心情。按理來說,琥珀現在還是個未出閣的丫頭,天天拋頭露麵不好,得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雖說琥珀萬般不願意,但是架不住陳佻的威嚴,隻好乖乖聽話在宅子裏待著。
“倒也不必那麼講規矩,”朱明玉發著牢騷,“年前,還有前段時間,琥珀天天跟著我娘逛街,大半個鎮子都認識她了,沒必要守這個規矩吧?”
他現在對琥珀,那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跟著李鳳嵐出門大半個月,回來一麵也沒見就被陳佻關起來了,急的朱明玉抓耳撓腮的。
李鳳嵐斜靠在小涼亭裏的石桌上,一邊嗑瓜子一邊說:“你著啥急?成了親不就天天在一塊兒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又不是某些人,大半年不見一點兒都不想。”
寒露冷冷一笑,有意無意地亮出自己的胳膊:“想不想的,又不是耍嘴皮子。”
李鳳嵐一把把他的衣袖拉下來,翻了個白眼,說道:“行了,別說這些了。還有不到半個月成親,你現在還有工夫跟我們逗悶子?”
朱明玉一拍腦袋:“對,我還有事……那什麼,翡翠,李鳳嵐,你們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把那套鳳冠霞帔拿回去,讓琥珀試試。”
說著小跑著出了院子。
白叔禹抱著膀子看著李鳳嵐,笑著問:“等琥珀成親了,你什麼打算?”
李鳳嵐想了想:“回穀裏唄,趙順來前幾天來信了,說已經把穀裏的所有機關暗器全部拆了。可是他心裏又沒底,怕有人打上來。我想,最近這半年,我就在穀裏待著,哪也不去了。”
白叔禹撓了撓下巴,試探性地問:“你看啊,你在朝嵐穀,相對來說安全一些。可我們白家就在洛陽,無處可躲,你說是不?”
李鳳嵐反問:“啥意思?你說明白點兒。”
“我想……借……翡翠去我家住著,萬一有人打上門來,我家好歹有個幫手。”
翡翠翻了一個比李鳳嵐的白眼還要白的白眼,李鳳嵐嗤之以鼻:“那你跟我說幹嘛?翡翠不是在這兒嗎?哦~我明白了,合著我娘在這兒你不敢自己問,就打我的主意是吧?你想都別想,我才不去找罵呢。去年隻是讓琥珀先來了朱家,你都不知道我爹是怎麼教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