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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灼到了朝嵐穀後就賴在了陳佻家,這讓大家夥非常想不明白。以前她倆可是很不對付的,這怎麼二十年不見,親得跟姐妹似的了?
其實是大家想多了,陳佻對李雨灼愛答不理的,一直是李雨灼在單方麵的纏著她。
幾個人朝著陳佻家方向走著,李鳳嵐和琥珀一左一右地跟在陳佻身邊,倆人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一直在講著這段時間她們的所見所謂。翡翠默不作聲地走在李雨灼身邊。
李雨灼開口對翡翠說道:“翡翠,抱歉啊。”
翡翠搖了搖頭:“我並不怪您。”
李雨灼笑著說:“實際上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你是她女兒的,那回你中毒,我剛進客棧就發現了不對勁。鳳嵐長得跟陳佻一模一樣,我那時候就在想,既然她是假的,那真的是誰呢?那天晚上幫你療傷的時候我仔細地看過你,發現你的眉眼給她是有一些相像的,那時候我才確定。”
翡翠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姨娘,我娘她……算了。”
李雨灼輕笑:“沒關係,你想問的話隨時可以來問我,我會在朝嵐穀住一段時間。”
翡翠疑惑:“住一段時間?你還要走的?”
“對……我不習慣在一個地方待太長時間。”
往日清淨的朝嵐穀變得無比熱鬧。
入夜,莫長風等不及年三十的到來,直接大擺宴宴,眾人一通慶賀。
席間其樂融融,寒露雖然是第一次來朝嵐穀,但也跟年輕人們打成一片。
唯一不同的就是白叔禹,不斷地有人過來跟他喝酒,開席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喝得不省人事了。那幫翡翠的追求者們猶不解氣,硬是把他叫醒,又灌了一番。
大廳裏依然很熱鬧,寒露不勝酒力,偷偷跑出來躲酒。正看著穀裏的夜色發呆,忽然感覺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回過頭來,隻見李鳳嵐笑盈盈地看著她。李鳳嵐雙頰酡紅,想來是喝了些酒。
李鳳嵐問:“怎麼一個人跑外麵來啦?”
“我喝不動了,怕被他們灌成白叔禹那樣……你酒量見長啊,去年還三杯倒呢。”
李鳳嵐伸了個懶腰,拉著寒露在台階上坐下,笑著說:“我現在能喝六杯了。”
寒露打量著四周,感歎道:“這裏就是你長大的地方啊。”
“對啊,好看嗎?”
“恩……沒想象中好看啊,我一直以為這裏山清水秀的。”
李鳳嵐其實喝了十來杯,現在早就迷糊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她靠在寒露的肩膀上,打了個哈欠就閉上了眼睛,沒多大功夫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周瀟從二人身後走來,寒露看到周瀟後,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周……叔……她喝多了。”
周瀟笑著點點頭:“沒事的,偶爾喝次酒也可以,反正是在穀裏。這一年多她一直緊繃著,終於能放鬆一下了。”
周瀟說完,走過去把李鳳嵐抱起來:“天冷了,別凍病了。”
抱著閨女朝自己走去,走了兩步,周瀟轉過身看著寒露,不滿地說:“愣著幹嘛?我家到這兒挺遠的,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抱不了這麼遠。”
寒露急忙站起身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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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新年,荊棘門也很熱鬧。
廬州一戰大獲全勝,這讓荊棘門在江湖的地位又抬升了一個檔次。沈香枝讓人采買了很多酒水,犒勞手下們。
與門中的熱鬧不同,綾含的房間裏冷清很多。
她懷孕以後,沈香枝便不讓她在負責給事堂的事務。現在許輕塵沒在,給事堂就先交給別人打理。
這段時間她獨居,心裏掛念著許輕塵,茶不思飯不想的。
斜靠在書桌上,輕輕拍了拍還沒有隆起的小肚子,心裏默默念叨著:“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