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雪言認準了她這個弟媳婦,即便白家現在這麼忙,還天天讓白叔禹沒事來找找翡翠。
閑人堂外竹林中,兩人並肩走著,走得很慢。
“夜羽小築的幾個首領這段時間悄無聲息,沒有一個露頭的。如果想開戰,他們還是在暗處。”白叔禹低聲說著。
翡翠說道:“聽陳玲兒說,疤臉把鴆殺掉了,是真的嗎?”
白叔禹點頭:“沒錯,八九不離十。而且……疤臉也失蹤了,連夜羽小築都在找她。”
“真正想躲起來的人,別人是找不到的。”
“是啊……你真不關心李鳳嵐?”
“不關心。”
“她現在還挺危險的,那些盤踞在襄陽的勢力……”
翡翠突然有些不耐煩,打斷了白叔禹的話:“你好不容易過來找我一趟,三句不離李鳳嵐,她有那麼重要嗎?”
白叔禹有些為難:“雖然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是她確實很重要。沒了她,你們長風樓的人力就用不到了。你又不擅長這些,現在你們長風樓的人還在外麵散著呢,都大半年了。”
翡翠停下了腳步,喃喃地說:“我不想管了。”
聲音很小,白叔禹沒聽清,他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想管了!”翡翠提高了音量,“報仇,陰謀,玩腦筋,太無聊了,每個人都苦大仇深,每個人都有不得不殺人的理由,白叔禹,你覺得有意思嗎?”
白叔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翡翠接著說:“當年你們三家在江湖上名聲並不好,長風樓跟你們走得近,也被江湖人忌憚。過去的那幾十年,多少人因為你們死掉的?等我們做完了這一切,滅掉了夜羽小築,殺掉了幕後主使,然後呢?你重振白家,李鳳瑤重振李家,江湖又要麵對你們。再過幾十年,二十年前的悲劇再次上演,循環往複……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就沒有結束的時候嗎?”
白叔禹看著翡翠認真地表情,他輕聲說:“我們曾經聊過你們三個。”
“你們?”
“對,我,朱明玉,還有暮雲。琥珀單純,除了身邊人,什麼都不放在眼裏。她是最容易被外物感染的人,很慶幸她在朝嵐穀長大,如果是被歹人養大的,這個江湖就要有一個大魔頭了。李鳳嵐聰慧,她總能注意到別人想不到的東西,可惜太重感情,什麼事都想完美解決,卻往往適得其反。你看似最冷淡,但其實是三人中性格最別扭的一個,關心不會說,發火也放不開。對於周邊事物,你有時候比琥珀還要漠不關心。其實李鳳嵐考慮的那些動關係你都考慮過,但是你想不通,又不願跟人講,就自己跟自己擰巴。不願意遷怒別人,又不願意怪自己,所以我就成了受氣包。”
翡翠皺眉:“我有那麼糟糕嗎?”
白叔禹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有的。你剛才問我這一切有沒有結束的時候,我以為以你的性格一輩子也不會問出這種問題來。看來……翡翠,你是真的累了。李鳳嵐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努力扮演好李鳳嵐的角色,要替代她。姐姐犯了錯,妹妹想辦法彌補。”
“我從來不把她當姐姐。”
“隨你怎麼說……翡翠,去襄陽吧。”
翡翠搖頭:“不去。”
“去吧,帶上琥珀。你們三個一塊兒出穀的,也要一塊兒回去。李鳳嵐身邊沒你不行。”
“我怎麼感覺你在攆我走?”
白叔禹反問:“我舍得嗎?”
白叔禹笑了,牽起翡翠的手,笑著說:“隻要你爹娘點頭,我恨不得現在就娶了你……去襄陽吧,跟琥珀一起。現在襄陽那邊白家伸不出手,你們兩個正好幫我探探路。”
“我跟琥珀去,你放心嗎?”
“天下沒有能打得過你倆聯手的人,去吧……就你倆啊,朱明玉得留下,他得給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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