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胸口躺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灰衣人頭也不回地說:“不長記性,趕緊滾。”
陳紫陽用盡力氣喊道:“你、你!你叫什麼名字!”
灰衣人停下腳步,但依然沒回頭:“聽好了,老子叫寒露,歡迎找我報仇……下回記得白天來,擾人清夢。”
少年從小到大哪受到過這種屈辱,哪怕被人殺了,他也不希望自己被人放了。
那個灰衣人劍法過於霸道,強得不講道理。
陳紫陽躺在地上緩了好長時間才站起來,肋骨折斷,內傷,他現在連走路都變得很困難。
…
收拾完一個不長腦子的、來探營的熱血青年後,晨霧打著哈欠進了山寨。
“郭山!”他憤怒地喊道。
郭山趕緊跑了過來:“當家的,您什麼吩咐?”
“下次再有這種半吊子探營的,別驚動大家夥,你們幾個人把他收拾了就行。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是是是,屬下明白。”
晨霧快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他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小子的劍法自己是不是見過?算了,見過就見過吧,反正他覺得什麼武功他都見過。
暮雲小聲問:“下手是不是重了點兒?”
“重就重吧,年輕人嘛,死不了的。正好讓他長個記性。”
…
李鳳嵐和楚嬌兒兩個人先是騎馬趕到白雲山,到白雲山的時候都後半夜了,兩匹馬已經累得吐白沫。兩人把馬拴在山下,開始朝山上走。如果隻有李鳳嵐一人,她用不了幾個呼吸就能竄到山頂,但是楚嬌兒輕功不行,為了照顧她的速度,李鳳嵐不得不減緩了自己的步伐。
倆人在山上一通搜尋,直找到快要天明,楚嬌兒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蘭姐,盤子他……他……不會遇害了吧?”楚嬌兒的帶著哭腔問。
李鳳嵐堅定地說:“別自己嚇自己,這小子命大,不會有事的。”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這句話,她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個白色亮點兒正在緩慢朝山下移動。
李鳳嵐一指亮點兒,大聲問:“嬌兒!你看是不是他!”
楚嬌兒看了看那個方向,隨即大喊:“盤子!盤子!”
那人也看到了她倆,明顯愣了一下。
李鳳嵐和楚嬌兒趕緊向陳紫陽跑去,等跑近了,看到了陳紫陽的狀況,倆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陳紫陽的下巴、脖子、胸口上都是鮮血,拄著劍一步一個踉蹌,眼神有些渙散,顯然是受了重傷。
兩人趕緊扶住他,楚嬌兒哭著問:“盤子!你沒事吧?”
見到了認識的人,陳紫陽終於撐住不了,身子一軟,癱倒下來。倆女人用力扶著他走到一棵大樹下。
楚嬌兒沒經曆過這種事,光顧著哭了,李鳳嵐好歹有一年的江湖經驗,自己也受過傷,多少知道該怎麼處理當下情況。
好在在朝嵐穀的時候被侯神醫逼著學過些岐黃之術,簡單的診脈會一些。她幫陳紫陽診了下脈,明白他受了內傷,而且傷的不輕。
陳紫陽睜開眼睛,艱難地說:“我、我被人……打傷了……”
李鳳嵐嗬斥道:“先別說話!嬌兒,咱們先帶他下山,此地不宜久留。”
倆人扶著陳紫陽,艱難的朝山下走去,一直到太陽出來,三人才下山。
到山下後先就近找了個鎮子,請鎮子上的大夫幫陳紫陽看了看傷。索性隻是斷了肋骨,內傷算不上重,調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姐妹二人出來的急,身上沒帶錢,李鳳嵐索性把兩匹馬賣了,換了一輛騾子車,親自駕車往襄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