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暮雲的信裏,內容是假的,她不清楚到時候他們看到這封信會想什麼,以及會不會照她說的做。可這一步走出去,即便最後這盤棋贏了,丟掉的估計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感覺,如鯁在喉。
晨霧催促道:“快咬啊,我們到時候可還要靠這個想起你的。”
李鳳嵐依然沒有咬。
晨霧又說:“墨跡啥呢?你口水都快流到我肚臍眼兒了。”
直到聽到了李鳳嵐輕微的啜泣聲,他才明白,那不是口水,是淚水。
他輕輕拍了拍李鳳嵐的後背,溫柔地說:“算了,不咬就不咬吧。”
…
出了潼關後,他們的馬車混跡在來往的商隊中,看起來並不顯眼。
考慮到隊伍裏有三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李鳳嵐還是買了一輛馬車。過了潼關,風沙似乎更大了。
朱明玉騎著馬靠近馬車,問:“還有半天就能到長安,咱們直接去找金財神嗎?”
李鳳嵐掀開車簾,回答:“先找地方住吧,朱道長,這裏可是你的地盤,你安排就好。”
朱明玉頓時覺得有些頭大,長安城裏有仇人啊。
他們本來打算過了潼關後,先去朱明玉五師兄的道觀裏看一看,畢竟幫了這麼大的忙,但是礙於時間限製,隻能有機會再來了。
朱明玉的六個師兄裏,五師兄是最活絡的那個,早早的就自立門戶,聽說他道觀裏每天香客不絕。
幾個人還沒看到長安城,先看到十來個黑衣、黑鬥笠、騎黑馬的人衝他們奔來,有男有女,不過遮的太嚴實,看不清臉。
待到近前,為首的黑衣漢子抱拳問道:“敢問馬車裏的可是閑人堂李姑娘?”
朱明玉代為回答:“沒錯。”
那漢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我家主人有請,早已在家中等候多時,各位,隨我來吧。”
朱明玉明知故問:“你家主人是?”
“金財神。”
朱明玉說道:“請帶路。”
顧及到他們的馬車,這票黑衣人走的不算快。
李鳳嵐掀開車簾,小聲問朱明玉:“朱道長,平常金財神都這麼張揚嗎?”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看到了這群金錢衛的後背,他們每個人都披著一件厚實的黑色披風,披風上繡著一個大大的銅錢標誌。
朱明玉小聲回答:“倒也談不上張揚,他這麼有錢,多少有些派頭。”
許輕塵問:“上次在藥仙穀,他們是不是也參加了比武?我總感覺見過他們的裝束。”
“沒錯,”李鳳嵐說,“不過我沒注意到他們的比試,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在第幾輪被淘汰的。太過神秘了,甚至沒有聽到擂台上喊他們的名字。”
綾含咯咯笑了起來,眾人不明所以,綾含笑著說:“這個小把戲鳳嵐你們看不出來,是因為江湖經驗不足,朱道長也看不出來嗎?”
朱明玉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我說呢,沒繞過這個彎兒。”
李鳳嵐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讓人注意不到太簡單了,他們一身黑衣,太過顯眼。報名的時候填的是‘金錢衛’,也太過顯眼。藥仙穀的那場比武算不得正式,比賽前隻要找韓神醫改改名字就好,上場的時候換掉黑衣,可不就沒人注意了。”
李鳳嵐衝綾含伸出一根大拇指:“綾含,高……這麼說來,這位金財神是想方設法的讓我低估他啊。”
許輕塵問:“為什麼這麼說?”
“正如綾含所說,這是個小把戲,可惜我們當時沒有看穿。如果有人在你麵前表演這種一眼能看穿的小把戲,你會對這個人是什麼態度?”
琥珀搶著說:“會覺得他是個醜角!”
“沒錯……看來,笨也是一種自我保護啊。這位金財神,一定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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