鴆笑著說:“你們這裏,也有暗殺的高手啊。”
朱明玉低聲說:“識相的話趕緊認輸,你們沒機會了。”
“嘿嘿嘿,”饕餮沙啞的笑聲傳來,“不見得吧?”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突然從門外閃進來,速度極快,快要趕上了極限速度下的李鳳嵐。那條人影是衝著琥珀去的,琥珀正一掌拍向饕餮的麵門,可是手掌還未落下,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小姑娘,又見麵了。”
琥珀瞬間瞪大了雙眼,這個人,她認識,雖然隻交過一次手,但是她知道,她不是這個人的對手。正是十裏山那晚,碾壓了自己的人。
當時是黑夜,沒看清這人的相貌。現在是大白天,琥珀看清了來人。長相普通,說不上來年輕還是年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不是來打架的,而是來談天的。
正是夜羽小築十二首領中武功最高的:朔風。
見朔風到來,饕餮跳出戰圈,大聲說:“朔風!來的好!”
說完,他高舉雙手,大喝一聲“哈!”霎時間,黑霧更加濃烈了。
琥珀一隻手腕被捏住,無法掙脫,情急之下衝著朔風的胸膛拍出一掌,朔風對上一掌。兩人手掌並未接觸,烈風肆意的兩股真氣撞在一起,在兩隻手掌間不足半尺的空間裏擠壓、攪動著。
朔風笑著說:“這次不用劍嗎?”
琥珀用力咬著牙,將內力提升到最大。
黑霧越來越大,連暮雲和朱明玉都覺得呼吸不暢,屋內長風樓眾人和死士們,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嘔吐了。
就在這時,饕餮突然發出一聲悶哼,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柄長劍從背後刺穿了他。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饕餮背後響起:“上次在藥仙穀外,就是你們偷襲我們家老七啊?”
朱明玉高興地衝那人大喊:“劉師兄!來得好啊!”
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為了氣一下饕餮——誰還沒個幫手了。
饕餮突然一隻手握住透胸而出的劍刃,嘴裏依然“嘿嘿”笑著,他陰惻惻地問:“娃娃,我問你。”
展天宏問:“跟我說話呢?”
“對。”
“你要問什麼?”
“你如何殺死一個死人?”
“再殺一次唄。”
“好!”
饕餮似乎沒有中劍一樣,身上的黑霧更加濃烈了。
展天宏笑著說:“你這白骨勁我研究過,隻要用內力壓製即可。你盡管用力,我看看是我先耗盡內力,還是你先耗盡命數。”
說罷,展天宏原本調笑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強大的內力從身上每個毛孔散發出來,將饕餮的黑霧壓製下去。
他雖然壓製了黑霧,但是一旁的鴆吹了個口哨,腐爛的鳥群開始向他襲來。朱明玉一劍逼退鴆,閃身到師兄身邊,將那些飛鳥擊落。
氣氛僵住了,暮雲一時半會兒拿不下鴆,朱明玉在打鳥,展天宏在跟饕餮比拚壓製,琥珀在跟朔風比拚內力。而長風樓眾人早已自顧不暇,屋子裏,連譚無雙都開始彎腰嘔吐。
朔風突然歎息一聲:“多好的姑娘,多好的苗子。可惜了……我饒過你們一次,沒有第二次了。”
說完,手中發力,內力傾斜而出,琥珀被這股內力撞的五髒六腑都在晃動,整個人被這強悍的一掌推了出去。她的後背重重地撞在廊下頂梁柱上,一尺來粗的頂梁柱竟然被撞斷了。
琥珀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完了,局勢又逆轉了。
鴆有些焦急,沒有飛鳥護身,再打下去,他肯定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於是他衝朔風大喊:“先來幫我!”
朔風並沒有幫忙,而是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喃喃的說:“小姑娘,你個怪物吧?震得我肩膀都麻了。”
還未失去意識的琥珀死死地盯著朔風,她想要爬起來,但是胸腔內劇痛無比,整個人不由得蜷縮起來。
“琥珀!”朱明玉大喊一聲,想要衝上去,可是自己師兄的命也很重要。
展天宏閉著眼睛,心思根本沒空移開。
朔風看了眼眾人,笑著說:“情況於你們不利,不光你們,還有白家……不如咱們做個交易,你們把李鳳嵐交出來,我保你們安全,怎麼樣?”
琥珀咬著牙,艱難地說:“你、你做夢!”
“我聽心疼你的,”朔風搖著頭說,“我這個人這輩子最大的弱點就是愛財,如果有一個半你,我絕對打不過。聽說你還有個姐妹叫翡翠,綽號好像是……冷麵仙子是吧?”
他的話剛說完,大門方向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冷麵仙子?沒想到我女兒出穀沒幾天,還能混上這麼個綽號。”
朔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緩緩轉身,看向門口方向,低聲問:“來者何人?”
“劍仙,陳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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