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去驛站那邊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其它從羌州來的信件,興許是遺漏了。”方箬與念春道。
念春應下,前腳剛出門,後腳就有人來找方箬。
說是永康路那邊出了問題,讓方箬過去一趟。
永康路是方箬要
修建的幾條街道之一,目前主要的負責人叫貴叔。
方箬帶著斂秋和許笑君出府,走了兩條街才到永康路。
遠遠就看到前麵鬧哄哄的,像是起了爭執。
有人眼尖的發現方箬的馬車,急忙提醒:“都別打了,郡主來了。”
方箬下了馬車,目光掃過永康路,原本的坑坑窪窪的路麵已經被泥沙填平,剩下的就是鋪石板了。
“發生什麼事了?”方箬走過去問。
貴叔連忙小跑過來,驚訝問:“郡主您怎麼來了?”
方箬詫異,“不是你派人叫我來的?”
貴叔一臉懵,“我沒有啊,這隻是小事,用不著您親自跑一趟。”
“斂秋。”方箬喊。
斂秋會意,“奴婢這就去查清楚。”
貴叔看了眼突然離開的斂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了?”
“你先跟我說說那邊怎麼回事?”方箬看向還在互相敵視的兩方人。
貴叔解釋說:“郡主,我們是按照原本的道路翻修的,可是這位王老板非說咱們占了他家的地,不肯讓咱們繼續施工,這不,都僵持半個時辰了。”
方箬帶著許笑君走過去,那位王老板方才還氣焰囂張,這會兒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樣,蔫了。
“你說哪塊地是你家的,可有地契?”方箬麵無表情的問。
王老板搓著手,畏懼說:“郡主,咱知道你修路是為了我們好,可是我家祖傳的地不能在我這一代給弄沒了啊。”
“你畫給我看看,到
底是哪一塊?”方箬問。
王老板在地上撿了根棍子,在鋪子前麵劃了一圈,“喏,就這裏,這兒都是。”
“放屁,郡主你別聽他瞎說!”
人群裏走出來一個中年女人,大著嗓門說道,“別人家就隻到這邊,單單你家往外凸出那麼多,你騙鬼呢?大家夥心裏都跟明鏡似的,你不就是想訛錢嗎!”
王老板漲紅了臉,與那女人對罵起來。
方箬今日心情不好,當即不耐煩說:“一切以地契為主,你把地契拿出來我看看。”
王老板推三阻四的也不去拿,眼睛時不時看向人群外麵。
方箬循著對方的視線看去,不由挑眉。
“無量天尊,和氣生財。”老道長從人群外麵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寒風掀起他的道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圍觀的百姓不自覺的往兩邊讓開,好奇又敬重的看向他。
“王老板,可否聽貧道說幾句?”老道長和善的問道。
王老板忙不迭說:“當然當然,道長這邊請。”
兩人神神秘秘的進了鋪子,沒一會兒王老板就出來了,笑容滿麵的與方箬說:“郡主對不住,這地方我不爭了。我剛才去看了眼地契,這才發現是我記錯了,諸位對不住,給大家添麻煩了,實在是抱歉。”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大家都跟不上節奏,有人罵王老板是沒事找事。
王老板也不惱,反而賠著笑臉全盤收下。
“小姐。”斂秋回來了,在方箬耳邊低語
了幾句。
方箬點頭,與貴叔道:“既然是誤會就繼續動工吧,別耽誤了工期。”
回去的時候,方箬沒有坐馬車,而是帶著斂秋漫無目的的在街上瞎逛。
“跟上來了。”斂秋提醒。
方箬見前麵有個巷子,拐過彎兒走了進去。
很快,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斂秋從牆頭一躍而下,劍刃抵住來人的脖子,威脅道:“別動。”
老道長嗬嗬笑了聲,當真一動不動。
“道長一路跟過來,不知所為何事?”方箬從旁邊拐角走出來,微笑問。
老道長捋著胡子,爽快的笑了兩聲,“郡主別急,貧道是來助你的。”
“助我?”方箬笑了,搖頭說,“那恐怕要讓道長失望了,我這人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不信神佛。”
“唯物主義?那是什麼?”道長好奇問。
方箬擺手,“這個不重要,道長若無其他事情,那就此別過吧。”
“郡主就不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道長意味深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