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劉家怎麼會休了你,原來是骨頭硬了。你說劉老三不行,我看是你犯賤在外麵勾搭了野男人!不要臉的賤蹄子,早知今日當初我就該把你溺死在尿桶裏,省得丟我的臉!”魏氏尖銳的謾罵著,舉著雞毛撣子就要打人。
媽的!
方箬爆了聲粗口,抓起包裹就往外跑。
還沒跑出院子就跟來人迎麵撞上,兩人都摔了個屁墩兒。
“哎喲喂,誰這麼莽撞啊?撞死我老婆子了!”來人捂著腰,好半天沒爬起來。
魏氏追過來一把揪住方箬的頭發,給了她一巴掌,“礙眼的東西,給老娘滾一邊去。”
方箬抱著頭皮,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腦子也“嗡嗡”作響,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哎喲,李嫂子你可算來了,我們全家都等著呢。”魏氏瞬間變了臉色,歡喜的將那李牙婆攙扶起來。
柳父幾人也都跟著出來了,一個個殷勤的招呼著李牙婆進屋。
李牙婆扶著腰起身,回頭看向方箬,不解問:“這位是?”
魏氏眼中滿是嫌惡,“一個死丫頭,剛才跟我頂嘴呢。外麵日頭大,我先扶您進屋。”
李牙婆目光在方箬身上掃了一圈,點了點頭。
“愣著幹什麼,沒看家裏到來客人了,還不快去燒水泡茶。”柳大膽朝方箬扔了把瓜子殼,譏諷的催促道。
方箬拍掉頭上惡心的瓜子殼,抱著包裹吃力的爬了起來。
原來他們等的不是自己啊,方箬嘟囔。
現在已經是半下午了,如果走的話估計還沒出山天就黑了。而且裴修安說山裏有狼,方箬不敢冒險。
“燒水是吧。”
方箬揉了揉餓的幹癟的肚子,眼底劃過狡黠,當即就歡天喜地的進了廚房。
在廚房裏肆無忌憚的搜刮了一圈,方箬找到了一個蘿卜,半碗剩飯,還有一大碗野菜湯。趁著沒人進來,毫不客氣的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而堂屋裏,柳家人均是一臉的為難。
“李嫂子,這價格能不能再高一點,一兩銀子也太少了。我昨天還去城裏打聽了,那大戶人家買丫鬟最少都給四五兩呢。”
李牙婆臉上的笑意不減,卻是綿裏藏針的說道:“你自己也說了,那是大戶人家,他們買丫鬟那都是百裏挑一的。不是我李牙婆子說話刻薄啊,就你家二丫那模樣身段,給人家當個掃地的粗使丫鬟都夠不上格的。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同村的份上,這一兩銀子你都賣不了。”
魏氏皺眉說:“可是一兩銀子哪夠我家大孫子交束脩啊。”
李牙婆聽著覺得好笑,環顧四周一圈,窮的屋頂都漏風了,竟然還想養個讀書人,真是心比天高啊。
“要不,再搭一個?”柳大膽壓低了聲音朝魏氏使了個眼色。
魏氏瞬間反應過來,詢問的看向柳父,“是啊,她既然被休回家了,那就跟劉家沒關係,反正也是個破爛貨,留在家裏不是浪費糧食嘛。”
柳父沒吭聲,那就是同意了。
魏氏忙熟絡的跟李牙婆討價還價起來,最後倆姐妹一起,李牙婆勉勉強強的給了二兩銀子。
這方才說完,方箬就提著水壺進來了。
意識到屋裏幾人都在看她,方箬摸了摸嘴巴,心虛問:“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李牙婆眉頭緊鎖,“她臉怎麼傷成這樣,要是毀了我可不要啊。”
魏氏心裏一陣後悔,早知道就不打她了,“小問題,用涼水敷一下就消腫了,村裏人哪會那麼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