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的家,談不上富裕,卻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除了每年開學,家裏的開支略顯拮據外。平時,一家人春耕秋收,加上劉才禹持家有道,診所的收入也還算穩定,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色。
平日裏,劉傑兄妹三人的零花錢,自然而然也隻有向父親討這個路徑了。當然,這對於農村的人來說,這是件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事。所以,一直以來,劉才禹並沒發覺有什麼不妥。但是,他卻忽略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小鳳,試問?作為兒媳的小鳳,她怎麼可能象劉傑兄妹三人一樣,向劉才禹伸手要錢呢?以前,她還可以向婆婆要,但現在,經過那麼多次的對持爭吵,她沒那個勇氣,也沒那個把握。
這天,正在家裏做著家務的小鳳,忽覺下體一陣疼痛,憑著以往的經驗,小鳳知道,是月紅要來的預兆。既是預兆,那當然得防範,要不等月紅流出來了,那該是多麼尷尬事情。所以當下也不多想,放下手裏的活,就回到房間試圖把防範工作做好。
可是找來找去,卻怎麼也找不到,更可悲的是,這時的小鳳,卻拿不出巨巨的三塊錢。而劉傑,卻又不知去了哪裏?“看來隻有去向公公討了。”小鳳心裏忖著,因為她實在別無它法,誰叫自已和婆婆鬧僵了呢?
“爸,給我十塊錢,我……”
剛到診所,雖然診所裏有很多人在,但事情實在緊迫,小鳳又那能理會得太多?看到正坐在那裏和人聊天的劉才禹,開口便問。但畢竟是頭一次向公公討錢,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要錢幹嘛?”
說話的正是劉才禹,也許是以前對劉傑三兄妹說慣了這種口氣,一時之間竟似忘了眼前的是自已的兒媳。話說出口,才回過神來,轉身就欲拿錢給小鳳。老實說,小鳳還從來沒向自已要過錢呢?單憑這個,他就沒理由拒絕,也沒有不給之理,再說也隻十塊錢而已。
“別以為家裏有金山銀山,整天就知道伸手要錢,如此下去,這個家遲早要給敗淨的。”小鳳但見婆婆,欺過身來擋在劉才禹的麵前,一把搶過劉才禹手裏的錢:“不要給得太慣了,家裏什麼麼東西沒有,要拿錢去買,敢情拿了錢又要上街去玩了。你要買什麼?說出來,該買的,我馬上給你。”
“我……媽,你……”
小鳳對婆婆的稱呼,一直並沒因爭吵而改變,這或許是顧及到劉傑的原因吧!此刻,被婆婆一陣搶白,竟不知該如何去說。難道要說自已來月經了,要錢去買衛生巾?這叫她如何能說得出口?先不說現在如此人眾,單是麵對公公,她就已經無法啟齒。此刻,她才體會到,有口難言的真正含義。
“不給,家裏又不是銀行,有什麼理由說給就給?”
“你也是女人,難道?難道,你從來就沒遇到那種有口難言的時候嗎?不就是要十塊錢嗎?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小鳳,不要再說了,錢給你。”
劉才禹實在看不下去,把錢遞到小鳳的麵前。雖然他不知道小鳳要錢的原因,但他知道,小鳳一定有她的理由,或許是苦衷。而傍邊的人,雖看不慣龐彩英的做法,但這終歸是人家的家事,加上平時隔三差五,聽到她們婆媳之間的吵鬧,誰又有空去管這檔閑事?
“不能給!”也許是一場又一場的爭吵,讓龐彩英對小鳳有了偏見;又或許是她對小鳳的敵意太濃;抑或是她壓根兒就是有意為難。但見她口裏說著,一把從劉才禹的手裏把錢搶了過來,且火藥味十足的說道:“你也有手有腳,要錢自已去賺去,別說是十塊錢,就是一毛錢,也都是我們辛辛苦苦賺來的,與你無關。”
“媽,我現在不想和你吵,算我求你了,就給這次,以後我不會再開口向你會再要一分錢。”
小鳳拭幹眼淚,聽了婆婆的話,反而鎮定了下來。因為她知道,要想拿到錢求急,隻有二個途徑,一個是把原因說出來,但是,她又怎麼說得出口?而另一個途徑,便是求婆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已不太可能,不過她仍然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