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劉才捷顫栗著,臉上直流的汗水,和他內心的那股寒意,讓他意識到從劉傑散發出來蕭殺之氣的濃烈:“我不是人,我是禽獸……”邊說著還邊用力地抽著自己的耳光,這個時候,麵對著憤怒至極的劉傑,他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來博取劉傑的同情。雖然他知道這種機率很渺茫,但他不會放棄一切能保住自已的方法。息事寧人,是他現在唯一的目的。他不會放棄任何可能的途徑。
“給我閉嘴,你有膽量做,就付出你應有的代價,別他媽的在我麵前裝可憐。”
“我知錯了,求求你了,最……最多,我讓我老婆給你睡,你……阿傑,放過我這一次吧!”
淚水,男人的淚水,混合著汗珠,從劉才捷的臉上流了下來,淚和汗水都是鹹的。
“你他媽的還是人嗎?還是人嗎?這樣的話居然從你的口中說出?”
劉傑嘴上說著,腳下也沒停下,一腳夫把跪著的劉才捷踢翻在地板上,緊跟著拳頭更是雨點般落在劉才捷的身上。片刻,在劉才捷的嚎叫聲中,但見他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上,更是腫得奇大,模樣很是恐怖。
“啊”女人的尖叫聲,高吭且剌耳。
也許是劉才捷的聲音把昏迷地的小鳳吵醒,或許是小鳳根本就是裝暈,又抑或是別的原因……小鳳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隨著那聲尖叫落下後,便沒了任何的聲音。
“劉……劉傑,你把五叔怎麼了?你……”
看著地板上打滾,汗流浹背的劉才捷,小鳳竟忘了憤怒中的劉傑。畢竟,女人就是這樣,能混到一張床上,多多少少都動了那麼點感情,心裏不由生出惻隱。一年多來,和劉才捷的種種,不由從小鳳的思緒中劃過。
她們的故事得從一九**年三月說起,小鳳清楚地記得那天是三月初九,也是她自已的生日。那一天,天比較冷,還下著毛毛細雨。
小鳳從地裏幹活回來的時候,已近亮燈時分。看到就欲出去的劉傑,埋怨似的道:“整天就知道打麻將,你就不怕有一天死在麻將堆裏?別人是男人,你也是男人,為什麼別的男人,都出外打工養家,在家的也都勤勤肯肯,而你卻有於虛設?你這樣,和窩囊廢有何巨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這本是鄉下夫妻平常埋怨的氣話,加上今天又是自己的生日,那個女人不希望,自已的生日,被自已的男人牢記在心呢?劉傑要出去倒也罷了,竟在婚後第一個生日裏,沒半句的問候,她能不怨言幾句嗎?
但就是這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話,聽在劉傑的耳裏卻格外的剌耳。這不,小鳳才剛說完,火氣立時上升,走到小鳳麵前就是一記耳光:“我不是男人你幹嘛要嫁我?別人的男人都這麼好,你去呀!看那個合適,跟別人去。”
“你……你打我?我……和你拚了。”
小鳳的初衷,本想給劉傑提個醒,不要玩物喪誌。卻誰想到,卻是火藥的導火線。這時的小鳳,與其說失去理智,倒不如說是怨氣堆積的爆發。一直以來所受的委曲,此刻,一觸即發,沒作過多的思慮,向劉傑衝了過去。
俗話說,十個娘子軍,不及一跛漢。確實也是,小鳳又那是劉傑的對手呢?雖說拳頭也數次落在劉傑的身上,但這對劉傑來說,這隻能算是無痛關癢的事,唯一留給劉傑的,就是那失去理智的激憤。失去理智的人,會做出什麼事,不用說,是人都知道意味著什麼,尤其是麵對弱者的時候。
“還囂張不囂張,媽的,什麼事都要你來管,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劉傑抓著小鳳的頭發,按在地板上,喘著粗氣。這之前,劉傑雖說整天沉迷麻將,但對小鳳還是憐愛有加的。即使經常聽到小鳳的囉叼,數落,也沒有象今天一樣激動過。這,或多或少和最近劉傑手氣不好有關。人呀,就是這樣,越是逆境,脾氣越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