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馬小兔等三人一起搶出。隻見院子地上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短衫男子,見到李豬兒,眼中迸出狂喜之色,嘶聲道:“會長,快……快,虎頭幫來砸場子了!”
“操,老子還沒去找他,他自己倒趕著來送死了!”李豬兒一聲獰笑,抬腳就要衝將出去,“老子這就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回來!”馬小兔喝道:“你去哪裏?”
“去會裏,召集兄弟準備跟虎頭幫開戰!”
“開戰?虎頭幫的人在哪裏?他們這次來了多少人?還有沒有預備後招?他們攻擊了你們的據點,還在那裏等著你回去找齊人馬進行報複,嗯?你現在跑回去會不會中人家的埋伏?目前你們會裏是個什麼情況?還有多少人能打?怎麼打?打完了怎麼辦?”一連串的問題從馬小兔嘴裏傾瀉而出,劈頭蓋腦地向李豬兒湧去。
“這個……”李豬兒被問得滿頭大汗,赧然道:“大哥,是我太衝動了,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馬小兔沉思片刻,轉頭道:“嶽父,麻煩你去屋外看看,有沒有‘釘子’跟著一起過來?瓶兒,你去打盆清水,再拿點燒酒和棉布條子過來,給這位兄弟簡單地清洗和包紮一下。”
在這個空兒,馬小兔和顏悅色地道:“兄弟,你仔細說說看,今天這個事情是怎麼個情況?”
短衫男子看了看李豬兒,欲言又止,李豬兒倒了一碗水,遞給他道:“許忠,這是我大哥,也就是你們的大哥,你把你知道的情況說出來,越詳細越好!”
許忠接過碗,咕嘟一大口喝下,伸手一抹嘴,開始講述起來……
距此半城之外、一處不起眼的宅屋之內,大門洞開,從門口望進去,裏麵一片狼藉,宛如剛剛被人抄了家似的:屋內家夥什全都被砸得支離破碎,到處都是桌椅、板凳、門窗的殘肢斷臂;堂屋正中供的一座關老爺神像被人揎到了地上,一個香爐躺在神像旁邊,傾出了大半的香灰;滿地茶水、鮮血淋漓交雜,地上還散著十餘本被燒掉一半的書冊;正堂上的原本是掛匾額的地方已空,匾額被拆成兩半扔在地上,依稀可見上麵的原字寫著“互助義勇會”。
一個跟著老爹從此路過的小孩好奇地探頭往裏麵覷了一眼,立馬被他老子一個巴掌拍在腦袋上:“看,看,看,關你屁事!謹防裏麵別人把你訛了去!”說罷忙不迭地拽起他,繞路而去。
宅屋以東約百步之處,一處僻靜的小巷內,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四五個渾身血汙、滿臉青腫的少年,俱是被人綁住了手腳、塞住了嘴,在那裏蜷成一團。
旁邊站著二三十個或身揣利刃、或手持棍棒的男子,大的約莫二十來歲,小的估計也就十五六歲,他們或坐或蹲或靠或站,個個麵露凶光,打著赤膊的身上紋龍畫虎,一看就是社會不良分子。為首站著一名壯碩男子,滿臉橫肉,麵容陰鷙,一言不發地待在那裏,不時往巷頭張望一下,臉上隱約有些不耐的焦灼,似是在等待什麼消息。
少頃,巷頭響起了一陣小跑之聲,一個瘦皮猴一樣的少年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眾人不禁精神一振,伸手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四哥!”少年徑自向著為首那名壯男跑了過來,離他還有四五步時站定,氣喘籲籲地道:“邪了,互義會的人就跟死絕了似的,除了這幾個被咱們堵住的以外,其他的人到現在也沒出現。四哥,你看我們還繼續等嗎?”
“不應該啊?老子故意放跑了一個回去報信,按理說就算是豬,現在也該趕到了?這些互義會的人難道辦事效率都這麼低下?還是哪裏出了什麼問題?”壯男莫四哥狐疑道。
“莫四哥,我看是被咱們虎頭幫嚇破膽了!畢竟,以前都是動嘴扯皮,這次是真刀真槍開始幹了,互義會那一群軟腳蟹,還不被嚇得尿褲子?哈哈!”壯男身後一名賊眉鼠眼的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