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無紀元。

不知過了多久。

就在不經意的某個瞬間,那座石碑忽然浮現一道裂紋。

然後混沌破碎開來。

仿佛有人持斧劈開了無盡混沌!

當混沌散去。

石碑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嶄新天地。

那座天地清朗一片、有天地元氣比、有日月演化、有星辰如河、有四季交替、在無盡歲月中不斷變得圓滿,漸漸演化為三座不同的界域。

每一座界域、都有一塊石碑矗立。

石碑上筆畫銀鉤寫著幾個大字,分別是仙界、人間、地府——

在人間界域的中央、有一座神山。

神山似夢似幻,介於虛實之間、散發著氤氳之氣,宛若仙境。

神山之上。

倒扣著一口破碎的大鍾。

每當有風刮過,大鍾總會響起清脆的道音,然後有陰魂浮現。

那些陰魂懵懵懂懂,循著本能飄蕩在三界各處。

或在寄托在人間某種先天神物之上、或飄蕩到地府、被彼岸花牽引,越過苦海、走入一座陰森大殿、或飛升仙界、進入仙庭。

在漫長歲月中,他們誕生了意識,隻是都記不得了前世。

他們在天地行走。

創建了文明,一個個皇朝更迭。

隨著時間流逝、人們意識海中漸漸浮現支離破碎的記憶,那些記憶極為模糊,仿佛有無上存在斬斷了那段過往。

他們意識到這座天地或許曾埋葬過一個璀璨的時代。

不過意識覺醒的人隻是少數,他們循著本能來到神山,向那座神山叩首,頂禮膜拜,將那座神山命名為道始山,意為大道之始。

又過了無數歲月。

人們學會了修行,

神山漸漸枯竭,已經沒有陰魂飄蕩而出,就連那口倒扣的天鍾都已經變成了碎片。

有人鼓起勇氣邁入神山。

那是幾個少年、他們在這世間流浪、意氣相投、最後在一座叫做清涼山的地方落草、豎起大旗,自稱清涼山大寇。

領頭的少年叫李承安,長安子弟、活脫脫一個紈絝少爺,據說是長安某大富人家的庶子,因為懶得爭家產,一怒之下離家出走。

他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但跑起路來比誰都快。

另外幾個也不是等閑之輩、一身草莽氣卻慣會偷襲的屠夫、鮮衣怒馬卻滿腹毒計的薛衣人、沉默寡言卻快如閃電的王鐵刀、總走黴運卻氣運逆天的歐陽公子!

幾人在清涼山喝了三天三夜,酩酊大醉。

然後不知是誰提了一嘴,他們就烏泱泱殺上了神山。

......

此時那神山之上,安靜矗立著一口棺材。

那口棺材不知是用何種材質鑄成、雖然無盡歲月過去棺材已經變得腐朽、可依舊散發著恐怖氣息。

僅僅是泄露的一縷威壓,就讓幾人遍體生寒。

更讓人感到恐怖的是。

那棺材中,竟葬著一個白衣女子。

女子白衣染血、麵容清冷、傾國傾城,肌膚吹彈可破,白玉般的纖纖細手裏握著一縷青絲。

無盡歲月沒有磨滅她的容顏。

她雖躺在棺材中。

卻仿佛隻是在沉睡。

“這,這是什麼......”

李承安嚇得一個激靈,將眾人護在身前,不知道為何、他總感覺自己認識這個白衣女子。

不止是他。

就連其餘幾人也有同感,一時間酒醒了大半,小心翼翼向山下逃去。

然而就在他們想要偷偷溜走時。

棺材中的白衣女子仿佛受到了驚擾、忽然睜開了眼,下一瞬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擋住去路。

“你們還活著。”

“他呢,他還在嗎?”

白衣女子身上散發著恐怖威壓。

隻是站在那裏。

就讓幾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氣血狂湧,仿佛下一刻就會暴體而亡,哪裏還說得出話來。

李承安見薛衣人已經開始吐血,眼底蔓延出血絲,隻好硬著頭皮站出來,艱難開口道:“前、前輩、你說的他,是誰?”

白衣女子神色微怔、威壓散去,目光落在李承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