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傅天成就已經醒了。
看了眼外麵的夜色。
月亮高掛。
竟還隻是深夜子時。
可外麵,卻喧嘩一片。
更隱隱有‘當當當’的敲鑼聲響和一句句‘走水了’的呼喊。
“外麵,是出了什麼事了?”
傅天成一愣。
連忙小心的起身,從房間內的紙窗,往外望去。
隱隱可見,遠處火光四起,濃烈的煙霧,竟讓得那月亮都微微扭曲。
“著火了?”
傅天成一愣,略一踟躕,還是沒有出門探尋的打算。
倒是聽到了隔壁船夫家大兒子趙大寶在自家媳婦的阻攔下,丟下一句‘我去看看’的聲音之後,出門的動靜。
至於另一邊的劉鐵匠家,雖然也有聲音傳出,卻隻有劉大叔的一聲:“不要管,睡覺!”
顯然,劉鐵匠一家,更小心謹慎許多。
傅天成自也知道,這平白無故的,可不會起火。
而且還是這麼大火。
加上前兩天夜裏頻繁鬧賊和傳言斧頭山之人盤踞城內之事,他心中猜測,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小心起見,他也沒有出門。
直至半個時辰之後,他才聽到了門外傳來了動靜。
正是隔壁趙大寶回來了。
他這趟回來,自也帶來了他打探而來的消息。
“聽說了,這次起火的,是東林陳家。
整個院子,從裏到外,都被燒了個幹淨。
不僅如此,陳家一家二十幾口,包括四個看家護院的高手,全都死了,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即便隔著一牆之隔。
可趙大寶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加上如今的傅天成,樁功有成,五感大增,是以也將趙大寶夫妻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啊?
不是走水了?
是有賊人殺人放火?”
趙大寶媳婦驚叫起來,似是有些被嚇到了。
“那可不。
而且,我還打聽到,這事跟斧頭山有關。”
說著,趙大寶微微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知道斧頭山二當家被擒之事嗎?”
“那當然。
這整個臨江縣不都傳遍了嗎?
而且,明天午時,就要將他推出來在菜市場斬首。
這可是近幾年來,最振奮人心的事情了。”
趙家媳婦連道。
“慎言!”
趙大寶聞言,連忙捂住了自家媳婦的嘴巴,低聲說道:“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被斧頭山的人聽到了,可就糟了。”
“我知道哩,我也就在家裏說說,外麵才不敢哩。”
“知道就好。
這一次陳家一家二十幾口之所以全部被殺,就是這斧頭山的一場報複。”
“報複?這陳佳怎麼惹上了斧頭山的那群活閻王了?”
趙家媳婦疑惑道。
“忘了嗎?那斧頭山二當家當初之所以被擒,可就是因為打劫了這東林陳家的商隊的。
運氣不好,遇上了京城來的林少俠,失手被擒……這如今林少俠遠在京城,斧頭山估摸著也不敢去招惹,可這東林陳家,就不同了,就在他們的眼皮地下。
斧頭山若是要報複,豈不第一個拿他們開刀?”
趙大寶連忙解釋道。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