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的導師威騰和德利涅兩位都不知道他偷偷的從燧石圖書館下載了很多文獻。
或許燧石圖書館那邊會有記錄,但沒事誰會去翻看自己學校的學生借了多少的書籍呢?
而管理燧石圖書館的那個糟老頭盡管是紙質資料方麵的保存專家,但向來都不怎麼重視計算機上的東西。
因此徐川去年可是從普林斯頓那邊帶回來了不少的好東西。
而現在,這些東西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在對等離子體湍流現象建立理論模型之前,熟悉相關的文獻資料是必不可少的。
就在徐川翻閱著這些資料,從中篩選有用的信息數據時,手機鈴聲忽然從桌上響了起來。
聽到鈴聲,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會正是思考的時候,被來電打斷了誰都不會高興。
這也是此前他並不怎麼喜歡在研究的時候隨身攜帶手機的原因。不過後麵錯過諾貝爾獎和父母的電話後,他還是略微修改了一下這個習慣。
舒了口氣,徐川坐直身體從桌邊摸起了手機,看了一眼,打電話給他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國際號碼,從開頭來看,是米國那邊打過來的。
想了想,他還是接通理了電話。
“喂,您好,哪位?”
“徐教授您好,我是普林斯頓化學係主任戴維·麥克米倫,希望來電沒有打擾到你的研究。”
電話那頭,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傳遞了過來,聽到這個名字,徐川恍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好,麥克米倫主任。”徐川笑著回應。
去年的時候,他曾和德利涅說過計算化學模型相關的事情,而之前在NS方程階段性成果的報告會晚會上時,德利涅也給了他反饋,建議他先和這位麥克米倫電話視頻溝通一下。
不過後麵一直在主持核能項目,他就給這事忘了。
要不是對方打電話過來,等他自己想起這事,還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麥克米倫笑著道:“這次給你打電話,主要是想溝通一下之前德利涅教授和我說的那個化學計算數學模型的事情,不知道徐教授現在是否有時間?”
“當然。”徐川點頭應道。
“那我就直接進入了正題了,能麻煩徐教授您詳細介紹一下您之前提出的化學材料計算模型嗎?”
麥克米倫在電話中開口道:“雖然德利涅教授已經和我介紹過了一些了,但我還是想聽聽你的介紹。”
“當然沒問題。”
徐川點了點頭,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重新開口道:“關於這個化學材料計算模型,是我之前在研究人工SEI薄膜的時候偶然得到的靈感和想法。”
“它建立在化學、物理、數學三大領域的基礎上,通過事先收集每一種材料的不同化學和物理性質,將其整合到模型中,然後通過數學來模擬計算反應過程.”
電話中,徐川將自己的理論和想法簡潔的介紹了一下。
普林斯頓化學樓的辦公室中,戴維·麥克米倫半靠在椅背上,聽著電話對麵的介紹與講解。
老實說,一開始他對於徐川委托德利涅的提議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興趣。
畢竟一名數學家,就算是頂尖的數學家,在沒有係統的學習過化學的情況下,能對化學有多少的了解?
但考慮到這位徐教授也是普林斯頓走出去的學生,再加上諾貝爾獎與菲爾茲獎得主的身份,他並沒有直接拒絕,隻是說希望能和徐川見一麵後再說。
原本他以為這位徐教授會迫不及待的找到普林斯頓找上門來,畢竟普林斯頓的化學實驗數據庫還是很寶貴的。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時間都過去了大半年,對方沒有一點動靜。
當然,一開始他也樂於無所謂,直到人工SEI薄膜材料的橫空出世,以及在川海材料研究所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上那些材料研究員提出的一些問題,讓他敏銳的意識到了這個化學材料計算模型的價值。
因此在搜集了解了一些資料後,他選擇主動的給這位徐教授打了電話。
電話中,麥格米倫認真的聽著對麵的介紹與講解,他也時不時的提一兩個問題。
隨著交流,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消息一樣,這位普林斯頓化學係的主任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身姿也從半靠在辦公椅上猛然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