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笑容讓站立在會場中等待回答的裏希·弗裏克楞了一下,他不明白為什麼在麵對一個致命的問題時還能夠笑的出來。
“裏希教授的提問很有意義,我對氫原子的能級的不完整的QED數值的修正的確超乎了以往的數值,不過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為什麼我要這麼做。”
徐川笑了笑,伸手在講台上的電腦上操控了一下,關掉投影的PPT報告,重新打開了一份論證數據。
“請大家看這裏,接下來的時間,請容我臨時更改,或者說添加一下報告內容。”
會場中,聽到徐川更改報告內容的話語後,眾人有些騷動了起來。
包括的工作人員,都微微皺起了眉頭,不清楚這名年輕的報告者在搞什麼。
“長久以來,我們對於質子的電荷半徑的測量,主要依賴於兩種方法。”
“一種是類氫原子的能譜測量,另一種是電子的質子散射實驗。”
“在過去,我們利用這兩種方法得到了一個相對精準的質子半徑數據。0.87飛米,這是我們過去一直都在使用的數字,直到2010年前,它都一直被公認。”
“但2010年,馬克斯普朗克量子光學研究所的物理學家們使用了介子氫,用一個介子取代了繞原子核旋轉的電子,得到了一個更小的數字,0.841飛米。”
“這是質子半徑之謎這個問題的由來原因,關於這點,我就不多贅述了,相必坐在這裏的各位都有所了解。”
“從根本上說,我們很想了解所有的物理定律是什麼,如果存在一個沒人能解釋的差異,就有可能永遠不能理解物理定律。”
“但在今天,我將在這裏對造成這種差異的問題進行解釋。”
這話一出,會場中頓時嘩然一片。
對質子半徑之謎這個問題進行解釋?他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嗎?
這怎麼可能?數年來無數的物理學家共同的努力都沒有結果,真要那麼容易解決,這個問題會留到今天嗎?
台下,華科大的曹宏遠在聽到徐川的話語後愣了一下。
他本以為今天的報告會在質子半徑的一種計算方法以及原子電荷半徑實驗數據彙報完成後就應該結束的。
沒想到裏希·弗裏克這個糟老頭的出現直接將局麵帶向了另一個方麵。
解決質子半徑之謎。這真能做到嗎?
是真的找到了問題所在,還是為了應對裏希·弗裏克的提問而強行捏造出來理論?
想著,他扭頭看了眼坐在身旁的的陳正平。
作為台上那個年輕人的導師,他應該提前知道些什麼吧?
但讓人詫異的是,陳正平的表情和他之前的幾乎一模一樣,臉上布滿了疑惑,驚訝,甚至還有一絲擔憂。
似乎突發的狀況同樣超出了他的意料。
整個會場中,能保持淡定的,也就提前知道了這個信息的愛德華·威特、弗蘭克·維爾澤克以及徐川的項目小組了。
徐川並沒有理會台下的騷動,繼續著自己的報告。
“.”
“傳統的‘電子質子散射原子電荷半徑實驗’因為設備的局限性,使用了金屬容器作為了氫原子雲的實驗裝置。而高能電子束在進入實驗設備後,在與氫原子雲對撞時,會與金屬產生散射幹擾。”
“從過往的實驗來看,高能電子束和金屬容器產生的散射幹擾很微弱,微弱到幾乎不會對質子的半徑數據計算造成影響。因此這部分數據被忽略計算。”
“而在取消掉金屬容器的後,異常出現了.”
“從這次的質子半徑測量實驗數據來看,高能電子束和金屬容器產生的散射幹擾遠比之前的計算更加強大。”
“它被忽略的原因在於它有很大一部分的幹擾轉變成了能級數據,這部分的數據並沒有被以往的物理學家們計算進去。”
“因此,最終計算出來的質子半徑數值比正確的半徑要更大一些。”
“這一點,我利用以前的一些曆史觀測數據進行了驗證。”
“大家可以看這些數據,通過計算,明顯的可以發現,沒有使用金屬容器作為氫原子雲器材的實驗能級數據要明顯的高出1.7~1.8個能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