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神農架,天氣不再象夏季那樣潮濕多霧,湛藍的天空仿佛一塊純淨無瑕的藍寶石,伸出手好象就能觸碰到,感覺那樣的接近。
遠處,山地漸漸平緩,冷杉、箭竹、杜鵑,和各種灌木,形成了豐富多彩的多層次林帶,紅黃綠紫橙,各種明豔的色彩把整個神農架的秋染成了一幅最美麗的圖畫。
而就在此刻,神農架木魚鎮雙陽村前的小路上,一老一少正激烈的爭吵著。
“嚴教授,我說過,光光體內的蛇毒還沒有拔除幹淨,雖然她現在看上去沒事,可是一個月內蛇毒必然複發!”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小夥子,陽光下他略有些黝黑的臉龐因為過於激動而漲得通紅。
被稱作嚴教授的人是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老者,金絲眼鏡下閃過一絲鄙夷:“江鈞,不要危言聳聽,我已經為她檢查過身體,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
嚴教授的身邊站著一位青春可人的妙齡少女,緊身的白色T恤遮不住那兩座青春的豐滿,合身的牛仔褲勾勒出少女那美妙的大腿曲線,白色旅遊鞋小巧而調皮,一根黑色的細細皮帶籠住她的纖腰,長長的頭發紮成了一個簡單的馬尾,整個人透著一股青春甜美的氣息。
江鈞見嚴教授不為所動,大急:“那是因為陰潭紫金蛇的蛇毒被我用紫金朱果驅除了大半,還有一小部分被藥力壓製,雖然不猛烈但毒性綿長……”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滿頭花白的嚴教授就譏笑道:“陰潭紫金蛇?小夥子你武俠小說看得太多了吧?別說光光現在沒病,就算是有病,也不是你那些草根樹皮能治好的!好吧,你告訴我,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準備怎麼治療光光?”
江鈞冷冷的看著這個固執的老人,身體由於極度憤怒而輕微的顫抖著。他知道嚴教授學西醫出身,現在是一個大醫院的院長,卻不知他為何對中醫有著一種近乎偏執的仇視,在這之前就曾對江鈞的醫術百般嘲笑,若不是為了那個女孩,他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他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緩緩說道:“那是一個秘密……我不能說……但是請相信我,隻需要三天時間,我就能完全的治好光光。”
嚴教授輕蔑的一笑,對身邊人說道:“看,這就是所謂的中醫,都什麼年代了,還耍這套江湖騙子的把戲,我從來就不相信那些樹皮草根能治病……”
一直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妙齡少女輕輕拉了拉嚴教授的衣角:“爸,你別說了,人家也是好心……”
“我不是江湖騙子!”江鈞再也無法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憤怒,大聲道:“那是你的親生女兒,就算你不相信中醫,也不能拿她的生命當作兒戲!”
嚴春林身為省城中心醫院的院長,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指責,勃然大怒:“小子,我怎麼做還輪不到你教訓我!光光,我們走!”拂袖而去。
光光一臉歉意的看著漲紅臉的江鈞:“對不起,我爸就這個脾氣!你別介意!”
“我不介意他說什麼,我隻介意你安不安全!”江鈞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出奇的沒有臉紅。倒是嚴光光的臉色有些不大自然,清澈明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羞怯。
“光光,相信我!我沒有撒謊!”江鈞急切的眼神望著她,希望她能在關鍵時刻相信自己。
“我相信你沒騙我,放心吧,我爸的醫院有最好的醫生和設備,我會沒事的!再見!你是個好人!”嚴光光輕輕的說完這些話,頭也不回地上了吉普車。
隨著一陣馬達的轟轟聲響,吉普車帶著一股塵煙,慢慢的在消失在江鈞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