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斷裂的神聖數字‘4’的4字架碎片,從裏麵飛了出來,像是一把匕首一般插入了伊維塔與爐石女巫所站的位置的中間的牆壁上。
明明是木頭做的,但因為被施加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居然插入了石頭牆壁之中。
從其中發出了一聲嘶吼。
“神,止步於此!”
“這裏沒有萬物之神了!”
“在這裏,萬物之神已經死了,哈哈哈哈……”
伊維塔與爐石女巫相互對視了一眼,爐石女巫對伊維塔說:“來了。看來他早就算好,我們會離開喧鬧的集市街道,來到這裏。”
“所以他等在這裏了。”
“有些毛骨悚然啊。”
“他的目標是我們,不是那個婦女和她的女兒,她算是因此受到了無妄之災。不過也對,待在強者身邊的弱者就是這個命運,就算隻是稍微影響到他們,也是對他們的滅頂之災。”
“弱,就是最大的罪。”
聽到爐石女巫如此的褻瀆之語,裏麵被惡魔附身的十歲女孩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接著,巷子裏的小門突然關上,接著小門又打開一條縫隙,然後如同被風吹得一般,在不停地關門和開門,發出‘砰砰’聲。
一共關了三次,發出三聲。
這是常見的對聖父、聖子和聖靈的挑釁,所有惡魔附近都可能會有這類聲音。
卡米齊日和那個鎮婦,都被嚇了一跳,兩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全身都在發抖。
小鎮婦女哀嚎起來。“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們今天早上去了教堂,回家以後,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難道說,萬物之神已經拋棄了我們了嗎?可我們到底是做了什麼壞事?”
“我們如此虔誠,每天的禮拜從來沒有停止過,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們?萬物之神!我的神啊啊!”
伊維塔對卡米齊日輕聲說:“如果你害怕,就待在屋子外麵。不用羞愧,每個人都有稚嫩的時候。不要逞強,我和惡魔戰鬥的經驗是,任何負麵情緒都可能讓你萬劫不複。”
卡米齊日看向老師,咬住嘴唇。
伊維塔沒有和惡魔廢話,直接用魔力之手掀開木門,把木門直接拆了下來。“不用再玩這種小手段了,你離不離開那個小女孩的身體?”
“我隻給你一個選擇,現在就滾。”
屋子內的蠟燭突然都點燃了起來,以至於讓伊維塔可以看清房間內部的光景。隻見其中有四個人,一個胸口被碎裂的神聖‘4’字木架插入,受到了重創的老神父,他倒在血泊之中,隻有微弱的呼吸,臉上有驚恐之色,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令人震驚的事情。
在房間的角落裏,站著一個穿著巫師袍的大巫師,竟然還是伊維塔自己的老熟人——死牛大巫師。
而在狹窄破舊的屋子最裏麵,那張鋪著薄棉被,懸掛在牆壁上的竹床上,坐著兩個人——一個似乎是女孩父親的男人,他正死死壓著一個四肢關節反轉過來的十歲女孩。
那女孩應該就是被惡魔附身的關鍵人物。
那女孩的眼睛就好像是野獸一樣,瞪著伊維塔,她原本地中海人種黑色瞳孔的眼睛都變成了金黃色,就好像是一條蛇的豎瞳,充滿了惡意與玩味。
“我勸你少管我們的閑事。小子,我們不想要與你為伍,我們的目光看不見你。”
下一刻,女孩的母親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胳膊上的衣服全都被抓破了,胳膊上出現了兩道抓痕,她整個人也驚叫著被從街道上,直接抓進屋子內。
“救命!救命!”
伊維塔與爐石女巫頓時想要衝進去。
但爐石女巫倒是輕易地進去了,可當伊維塔要跟進去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撲麵而來,想要把自己丟出小屋子。
“你有什麼權力進入這個屋子,這事情與你有關嗎?裏麵的人是你的親屬嗎?裏麵的人是你的朋友和愛人,或者你認識他們嗎?既然什麼都不是,你可以滾了。”
伊維塔感受到巨大的力量衝到自己胸前,想要讓自己出去。此時他的毀滅魔法鬥篷自動保護他,但似乎被扭曲了目標,居然保護在旁邊的空氣上。
伊維塔扭頭看向在空中旋轉飛舞,在保護一個明明沒有任何東西的區域的毀滅魔法鬥篷,心中感歎扭曲魔法不愧是最危險的魔法。
來自於雙標本質的扭曲魔法,對其它的魔法,有近乎於淩駕一般的壓製。
情緒果然是調動魔法的最好用的東西之一!
伊維塔動用自己全身的魔力站在原地,讓自己不至於被推出屋外。他的雙眼因此冒出來了深層的藍色靈性輝光,“你問這裏與我有什麼關係?!”
“我是楓葉小鎮的領主,這裏發生什麼,都跟我有關係,我都有責任來管理。這是來自貴族律法、王國律法給予我的權力,這是來自七海法典律法的規矩!你有什麼意見,和它們說去吧。”
下一刻,那來自惡魔的扭曲魔法產生的巨大衝擊力,陡然遇到阻力,接著立即消失了。
整個屋子的門口,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隻是街道上的卡米齊日與屋子內的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
伊維塔掃過那竹床上的女孩眼中不甘的眼神,知道對方其實是不想要與律法直接對抗,知道自己是統治這片大海的七海法典律法下的合法領主,因此不能直接把自己甩出去。
被男人壓住的十歲女孩,突然看著伊維塔,就露出來了非常誇張的笑容,就好像是有人用刀子在自己臉上割出來的笑容一樣,她的蛇瞳驟然擴散。“原來是這個小鎮的小領主,看來你確實不能走,這件事情與你有關呢。你也最好死在這裏呢。”
爐石女巫警告她。“不要在這位大人麵前胡說八道。”
“你太放肆了。”
十歲女孩猛然掙脫了男人的束縛,用反到了背上的四肢在牆壁上爬動,脊背對著牆壁,胸口和腦袋卻對著站著的人們。
“我來到這裏,是不用遵守凡間的任何法律的,我來到這裏是不用遵守任何道德,我來到這裏是不用遵守任何律……”
隨著它想要說出最後一句話,在牆壁上爬動的小女孩卻像是被當頭打了一棒似的,哀嚎了一聲以後,居然從牆壁上掉了下去,砸在了地上。伊維塔從她瞳孔裏看到了一本一閃而逝的書的影子。
隻不過速度太快了,一眨眼而已的時間。因此屋子裏的兩個普通人,也就是孩子的父母根本沒看到她們女兒眼中的異樣。
其它職業者也沒必要告訴他們,就在剛才,七海法典律法在這裏出現過。
讓惡魔不敢說出最後的褻瀆之語。
趁著惡魔落在地上,自顧不暇的時候,伊維塔扭頭看向受到了重創的神父與死牛大巫師,然後看向死牛大巫師。“你幹的?”
“啊?啊!啊?啊啊!”死牛大巫師被伊維塔嚇了一跳,他可算是知道伊維塔的厲害,連忙否認,畢竟這與他無關。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這次也算是來做好事情啊,不能就這麼背黑鍋的。
死牛大巫師說:“不是我。我也是剛巧路過,之前這戶人家的女兒被惡魔附身以後,已經請了一個巫師了,那個巫師舉行了驅邪儀式,可他應該沒想到過,附身的不是惡魔在凡間的精神投影體,而是惡魔本體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