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我阿哥的力氣大,身體好,我就不如他。我要和他一樣,黑木神,我要公平,求你讓我阿哥在捕獵的時候摔斷一條右手,這樣我就和他一樣了。’
‘黑木神,我要娶十個部落裏的美女,求你滿足我吧。’
‘黑木神,您是我們的守護者,你什麼都能做到,你把酋長殺了吧,我想要當酋長。我向你保證,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你要什麼都是好的,你要做什麼我都允許。隻要你讓我當酋長。’
這些願望在金色的律法之火之中一一破碎。
最後隻剩下了,一些非常純粹的願望。
‘黑木神,這是貢給您的鹿肉。請您保護我的阿媽,因為她上次在外麵采果子的時候受了傷。她真的很辛苦,求您保護她。’
‘阿婆,母親說您是最好的神,我想要請求您保佑我的弟弟能平安。’
‘阿婆,這是貢給您的鹿肉,我希望您能開開心心。今年我們過得很好,沒有什麼需要您照顧的地方。’
在火焰之中懸浮在半空的殘缺的慈祥老人的臉,轉頭看向伊維塔。
伊維塔道:“我沒想到你最後會這麼做。”
黑婆仔說:“火山島的人類是什麼樣子的,我就是什麼樣子的。我不是完全邪惡,但我也不善良,人類的邪惡願望太多,淹沒了那些善良的願望。但向我許願的善良的願望卻絕對不是沒有意義的,也不是無力的,當你的火焰燒盡了我身上的邪惡願望,我就回想起來了一個守護神的職責。”
“說到底,我隻是做了一個獨裁者會做的事情,難道說人類之中的暴君就沒有壓製技術發展,害怕臣民脫離他的控製?難道說人類之中的權貴沒有壓製自己的子民的自由,害怕子民的自由移動,會瓦解他們的統治?”
“人類是什麼樣子,我就是什麼樣子,我是人類給自己創造的一麵鏡子。”
化為慈祥老人的阿婆仔對伊維塔,說:“伊維塔,列奧神會殺死這座島嶼的所有人,所以請你一定要殺死他。”
伊維塔想要說話,他想要收回律法之火,這樣一來,或許這個被純化的邪神還能活下來。
可下一刻,一把月刃竟飛入火焰之中,命中黑婆仔,將幾乎沒有力量了的黑婆仔殺死了。
火焰背後,是列奧神邪惡的臉。
列奧神的金色眸子冷漠。“真是荒唐,區區一塊木頭,居然事情這麼多,死了不就一了白了了。”
“小子,看在你幫助我離開封印地的份上,我容許你離開這座島嶼,出海去吧。但就你一個人。”
“你身邊的人都必須留下來,為這座島嶼陪葬。”
黑婆仔死後,律法之火化為了金色的火鳥衝上島嶼的天空,點亮落入黃昏的島嶼,令土著部落附近的地區亮如白晝。
伊維塔低著頭,伸出左手,把律法之火灼燒邪神,所燒出來的純淨靈性放入自己的手中,那靈性變成了一個光球,接著沒入伊維塔的手中。
因為已經被律法之火完全破壞了結構,燒去了雜質,所以這純淨靈性竟然是對於伊維塔的大補品,化為了一股精神能量,增強了一些伊維塔的精神力與魔力。
伊維塔低著頭,不搭理那自吹自擂的列奧神,反而在思考。“用律法之火殺死邪神,居然可以得到部分它的純淨靈性。之前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律法之火做的隻是純淨靈性,也就是說,不管是誰殺死邪神,其實都可以得到邪神部分靈性。”
“邪神對於職業者們來說是大補品。”
“恐怕隻要教會一聲令下,無數的職業者都會對這些邪神發動聖教戰爭,這種事情對誰都有好處啊。邪神就等於非常稀缺的資源。”
“難怪魔法黑森林裏,邪神們幾乎絕跡,隻有在這七海法典律法下的黑海之中,才有一些苟活的邪神。”
伊維塔低著頭,伸出右手來,一枚火紅色的巴掌大小的倒錐體建築從火焰的灰燼裏浮出,飛入了伊維塔的右手掌心。
伊維塔從未感受到如此永恒的力量。
這力量的總體並不大,頂多就相當於一個第三等級巔峰的力量。
但它卻有一股獨特的永恒特性。
這力量仿佛可以一直存在下去,是規則,似日月升起又落下,似王國興起又衰亡,這力量讓伊維塔想到了兩個字——‘律法’!
這是這座火山島的律法的本體,是近兩千年前經過這座火山島嶼的真正列奧想要得到,但因為被黑婆仔帶走而沒有得到的律法。
伊維塔用自己的精神力嚐試包裹這東西,他的精神力一碰到這東西居然就融合在了其中,但是隻融合了不到三分之一,就無法前進了。
因為律法的執掌者死去,所以這律法是無人執掌的狀態,但律法必須有人執掌,否則這塊土地等於群龍無首,進入無政府狀態了。
因此伊維塔的精神力一碰到它,就有與它融合的趨向。
可隻是融合到三分之一,居然就停下來了。
這說明,伊維塔對這塊土地的掌控力太弱。
這還隻是一座幾千平方千米,其中大部分區域是火山和山脈的島嶼而已,伊維塔相信,如果是千歲火、鐵王冠、修道院律法和都靈律法,要控製這些律法,恐怕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不過,這也是自己接觸律法,嚐試控製律法,才能得到的經驗,否則自己不可能知道這些東西。
伊維塔感受到他通過這律法,並沒有辦法做到什麼俯瞰和看到整個島嶼,這不是律法可以做到的事情。
但他感知到自己成為了這裏的主人,他可以做到在火山島統治者可以做到的事情。
“火山島有幾千平方公裏,這差不多算是一個男爵領吧,不知道貴族律法能否承認這種爵位。”
“應該是不能了。畢竟這座島不在任何國家的控製之下,七海律法也已經破碎,這裏嚴格意義是真正無主之地,沒有辦法冊封爵位,隻能在這種無主且沒有國王的土地直接立國。”
伊維塔感歎:“我終是看到了,什麼叫做律法。現在我要行使這座火山島統治者的應有的權利,我要讓那座完全爆發的火山給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