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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光線昏暗的地下室內,一個有著柔和麵容的男生慵懶地半靠在牆上,正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身旁地麵就忽然亮起銀白色的耀眼光芒,待到他手背掩著唇打完哈欠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就多了一個人。
瞧見棲歸一如既往的平靜表情,藍悅揩去眼角的微潤,又伸了個懶腰才瞬間撲到他身上,“好基友有紅藥不?我剛才被個熊孩子炸地隻剩一層血皮了,估計再走兩步就得回複活點嘖。”
棲歸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瓶子,一邊問道:“誰?”不知道為什麼,藍悅覺得他在問出這個字的時候,語氣莫名有些犀利。
藍悅吃了一顆就立馬滿血了,他有些疑惑地用餘光注意一下棲歸的側臉,發現他並沒有和尋常有啥差別之後,將這歸結成自己的錯覺。
什麼?陸棲歸為他打抱不平?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
陽光下。
藍悅和棲歸再一次來到了黑曜樂園最中心的那棟房子前,就是上次六道骸用幻術殺他那次的房子,藍悅砸吧了一下嘴,就算棲歸在身後他也仍舊對這個變態的地方存在心理陰影啊,真的還要再進去一次嗎?
“想去看?”棲歸站在他身後,陽光打在他的透明鏡片上,反射出耀眼的白光,藏在白光下的眼眸看不清情緒。
“唉……圍觀那隻小菠蘿被揍當然非常喜聞樂見,怕就怕到時候是彭鍋裂那群娃圍觀我的第一千零一種死法啊。”藍悅長長歎了一口氣,眺望著那棟樓的目光有些複雜。
“有我在,想看就去看吧。”棲歸說著搭上他的肩膀,半推半帶地將藍悅往那棟樓的出口走去。
越走近就越感覺到,那股子陰涼地快要滲進骨頭的冷意,藍悅甚至被帶的頭微微後縮,總是害怕下一秒就踩進什麼幻境裏麵。注意到藍悅的表情,棲歸有些好笑地彎了下唇角,故意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在怕什麼?”
藍悅被他嚇得整個人瞬間後退了一大步,差點被他絆倒,心跳霎時如鼓一般,在耳膜處震動地呼之欲出,他長長歎出一口氣,撫上胸口,幽幽地轉過頭瞪著棲歸:“陸棲歸……”用後槽牙磨著擠出他的名字。
棲歸惡趣味地被他的反應愉悅了一把,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就發現藍悅轉身雙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未讀懂他眼中染上的笑意,隻見他一口就咬上了自己的肩膀。棲歸被他這麼不要臉的行為驚了一把,然後略有些無奈地撫上他頭頂:“鬆口,不逗你了。我痛覺調的是百分之一百。”
藍悅立時便驚訝地鬆口了,他詫異的目光對上棲歸那雙沉著中帶著些許犀利的眼眸,眼中的疑惑完整地通過心靈的窗戶表達出來。
棲歸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再一次揉了一把他柔軟的發絲,收回手推了下眼鏡道:“走吧。”
沒得到答案的藍悅隻能暗暗決定等到下線的時候去官網上好好查查這個痛覺和別的東西有啥關係,棲歸橫看豎看也不能是自虐的人啊。
通往上層樓的樓梯被毀了,唯一能上去的路是個類似天井一樣的地方,藍悅抬頭打量著頭頂那個四四方方的洞,覺得自己有點兒蛋疼。
雲雀和那個二愣子,到底是咋從這上去的?
就他那一身碎骨頭,要是用點兒力這還不得散了去啊?藍悅在心中疑惑著,麵上卻是盯著那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口子作沉思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