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站在機場安檢口那裏,透過巨大的玻璃,看到一架架飛機騰空而起,藍悅的眼神很平靜,散發出的氣息也無比柔和,像無數個送親朋好友離去的人一樣,靜靜地轉身朝著機場‘門’口走去。
隻是,大部分人總在臨行前忍不住問一句‘下一次什麼時候來?’而他,早就知道這個問題得不到答案。或許是明年,或許是幾年後,誰知道呢。
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明媚的陽光將白雲邊緣染上金光,藍悅眯了下眼睛,‘唇’角掛著慣常的弧度,頭也不回地走上了開回學校的公‘交’車。
在他的身後,一架白‘色’的飛機漸漸消失在雲層後。
通選課上。
藍悅將書本攤開在桌上,把手機放在上麵,一手將它一個角立在那裏,不斷地翻著。百無聊賴地用另一隻手撐著下巴,看著ppt不斷地翻頁,盯著老師唾沫橫飛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他有點想打個哈欠。
這時候,旁邊的人戳了他一下,他懶懶地掀起眼皮看了過去,發出一聲鼻音表示疑‘惑’。“恩?”
“快看我們係‘花’,她今天居然穿這麼好看,身為係草,你有感想?”唐偉博衝他笑的猥、瑣。
藍悅淡定地轉過頭,正好對上她回頭的視線,藍悅愣了一下,轉回了唐偉博的方向,閑閑地評價道:“和我某一任好像啊,沒興趣。”
唐偉博衝他比了個中指,附贈一個字:“滾。”
坐在他左邊的劉兵這時候裝模作樣地盯了一下藍悅的側臉,而後往後靠了靠,在藍悅背後對唐偉博說:“經我鑒定,他這是已經有主的表現。”
藍悅將手機放在桌麵,雙手‘交’叉抵著額頭,麵朝下閉目養神中,聞言吐出兩個字:“聰明。”唉,不知道是不是彎了的原因,不管出現在他跟前的是多麼好看清純脫俗的美‘女’,拿去和陸棲歸一比,要麼氣勢差一截要麼臉差一截,看著都沒興趣,雖然藍悅也很好奇自己是怎麼比出來的。
放學後。
生活變成了簡單的兩點一線,學校和家,可是藍悅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好像隻要一踏進棲歸租的那個房子,就走進了隻有他們倆個的世界一樣。沒有多餘的人,隻有兩人也不顯冷清,不論做什麼都心情愉悅。
估計離棲歸回來還有一節課的時間,又什麼事都不想做的藍悅隻好去登陸遊戲,聽次元山脈熟悉的‘女’聲將自己傳送到上次的下線地點,眼前景物尚且清晰的時候就感覺到脖子一涼,一個特殊的少年聲線傳入耳中:“別動。”
“少俠饒命~”藍悅笑著舉手投降狀,紫‘色’的眼睛含著笑意對上雲雀殺氣騰騰的灰藍鳳眸。
“你還沒走?”雲雀放下手,銀‘色’的浮萍拐被隱沒在掌心和袖中,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室內的氣氛平和了下來。
藍悅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窗外,從那柔和的陽光中判斷出,這大概是早上。複轉回頭看向雲雀的方向:“拋棄難友怎麼看都不是我能做出的事兒啊,雲雀你這麼想我我真是太傷心了。對了你傷好了嗎?”一邊說著藍悅朝他的方向走過去,因為對這部漫畫不太熟悉,他也不知道雲雀受的傷有多重。
聽到他的問題,雲雀恭彌撇過頭,閉上眼睛重新養神。肋骨斷了許多根,本來就應該減少移動,但他擔心來的人不是這個男人,而是上次別的誰,故而從原地站了起來。
本來覺得沒什麼的藍悅沒事幹打量著雲雀的臉,這一細看才發現這熊孩子因為臉白,‘唇’也是蒼白的,典型的失血過多。瞬間就被嚇了一跳,他走到雲雀身邊,有點急切地問道:“那什麼,你能不能堅持住啊?”傳說中要在基友有難的時候出場的人呢!
雲雀側過頭,眼睛睜開一部分,覷向他的方向,“不用你管。”
藍悅開始擼袖子,臉上寫滿了不爽,袖子被挽到了肘關節以上的部分,他絲毫不以自己的力量為恥,大言不慚道:“雲雀我要替你父母教訓你,你怎麼看?”
聞言雲雀恭彌似笑非笑地彎著‘唇’,眼中‘精’光直直‘射’向他:“哦?食草動物現在膽子‘挺’大。”
藍悅深深呼吸了幾個回合之後,告訴自己千萬別和小幾歲的小屁孩計較。重新睜開眼睛,平靜地看向雲雀,就差在臉上扯條橫幅‘我和你說正事呢!’
重新開口:“別開玩笑了,你的傷到底怎麼樣?”
雲雀恭彌並不適應一個不怎麼熟的人這麼追根問底的關心自己,閉著眼睛涼涼地回答道:“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們也不過是玩家而已。不管你們是不是突然接到什麼跟我有關的任務,都不要拿這個當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