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墨淩焯額頭沁出了薄汗。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當葉琳琅知道他的身體並沒有問題之後,反應那麼平淡了。
她不是不在意他的欺騙,相反,她太在意了,所以才想出了如此嚴酷的考驗。
墨淩焯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開始回想自己這二十九年來經曆過的所有考驗。
四歲那年,和六七歲的孩子們一起訓練卡丁車,從最初的被撞得暈頭轉向鼻青臉腫,到最後參加比賽,拿下冠軍。
九歲那邊,被扔到了山裏,不僅要自己想辦法走出去,還是小心躲避隨時出沒的野獸。第二天中午,他杵著一根比自己還高的粗壯樹枝,成功下了山。
十四歲那年,在地下競技場,他靠著敏銳的觀察力以及過硬的體術,硬生生從二十個人的大混戰裏殺出了一條血路,直到全場隻剩下他一個人站著。
還有二十二歲那年,一個人對抗人多勢眾的墨善林,最終坐穩了墨氏集團總裁位置。
但哪怕是把上麵這些考驗全部加起來,也比不上眼前這一個。
太折磨人了。
大概是因為下午睡多了,即使已經快十一點了,葉琳琅卻絲毫沒有睡意。
經過墨淩焯身邊的時候,她甚至還很體貼地問他,“你還不困嗎?是不是燈光太刺眼了呀?”
她靠得有些近,墨淩焯都聞到了她身上的縷縷淡香。
他立刻抬起手,覆蓋住自己的雙眼。
他怕自己一睜眼,就要噴鼻血了。
“你,回床上去。”他啞著嗓音說道。
看著他痛苦的表情,葉琳琅直接笑出了聲。
哈哈哈。
這就叫天道好輪回!
滿意地直起身,葉琳琅這才回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等到關燈的聲音,墨淩焯這才敢睜眼。
葉琳琅沒有再繼續刺激他。
這才第一晚,不能太過火,得循序漸進。
她換了平時的平淡語氣,跟他說話。
“下午我接到了白集婉的電話,她約我明天見麵談。”
墨淩焯巴不得轉移注意力,聽到這句話,連忙‘嗯’了一聲。
“我讓林誌帶著人陪你過去。”
“不用,我——”
葉琳琅下意識就想回絕。
但墨淩焯沒有等他說完,就截了話頭。
“用,”他強調道,“你聽話,別讓我擔心。”
他當然知道葉琳琅一個人也沒有問題,但他現在終於可以明著保護她,自然是不肯讓她冒哪怕一丁點兒的險。
葉琳琅沒有說話,很久之後才終於吐出了一個字。
“好。”
此時葉琳琅無比感謝漆黑的夜晚,即使紅了眼眶,也不用擔心被墨淩焯看到。
墨淩焯滿意地翻了個身,“睡吧,晚安。”
葉琳琅將被子拉到了下巴位置,閉上了眼睛。
“晚安。”
翌日清晨。
墨淩焯先醒過來。
看了一眼床上,葉琳琅還在沉睡。
他輕輕起身。
看到床上的人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隻有嘴以上的位置露了出來。
跟昨晚的風情萬種形成了強烈反差。
墨淩焯無奈又好笑,昨晚還真是為難她,那麼用力地撩撥他了。
葉琳琅醒過來的時候,沙發上已經沒有人了。
隻有疊得整齊的被子和擺放好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