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白色的奔馳淩特315CDI停靠在帕克大廈對麵不遠的街頭,淩雲、鄧子龍、李倩坐在車內,淩雲嘴裏叼著煙坐在駕駛座冷靜的看著車外,不時有行色匆匆的路人從車前走過,當那些路過的人向車內觀望的時候淩雲馬上做出一副等人等得非常焦灼的樣子。
鄧子龍和李倩坐在後座,兩人一言不發,沒有任何交流,甚至有點像陌生人,即使兩人偶爾有目光交集,兩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像做賊樣感覺把目光趕緊移開。
說實話鄧子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同膽小鬼一樣逃避李倩的目光,這種事情曾經在他身上發生過,那是他剛認識劉娟的時候,後來和劉娟成為戀人後,劉娟每次為此笑他,說他從任何方麵都像個偉男人,但在男女感情方麵卻是個弱者,跟她戀愛的這麼多年連‘我愛你’三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鄧子龍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含蓄,不習慣在女人麵前過多的表露自己的感情,但並不至於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不敢說‘我愛你’這三個字,他沒有對劉娟說過‘我愛你’並不是他不敢說這句話,是因為他覺得他愛劉娟是用心去愛,用一些華麗詞藻來裝飾這份愛會讓這份愛顯得非常淺薄和令人難以接受的俗氣。
鄧子龍這次來英國,也許是上帝的恩賜,讓他同時遇到了羅絲和李倩兩個美麗的女孩,這兩個美麗的女孩都讓他感到有些砰然心跳,都讓他有一種想去愛的衝動,羅絲率直,開放、魅力十足,有著像男人般倔強的個性,但是,說心裏話,比起羅絲來,鄧子龍覺得李倩更像劉娟,更適合自己,李倩心地善良,美麗,嫻靜,而且有著極虔誠的信仰,那就是自願為國家戰鬥那種充滿愛國主義的激情,這仿佛是劉娟的翻版。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鄧子龍發現自己開始不由自主的偷偷注視李倩,當李倩走進帕克基金會的時候,他甚至會擔心克裏會對她做出無禮的動作,他也越來越喜歡看李倩的笑,他覺得她笑起來就像天使,以前他每晚都要看著劉娟的相片才能入睡,現在,他腦海裏有時會充斥著李倩的倩影,甚至有時竟然會讓他忘記了劉娟,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快發生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他隱隱約約的感到他逝去很久對愛情的憧憬好像又慢慢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這讓他感到有些困惑,更有些無所適從。
他並不是不想改變自己,賦予自己再愛的權利,他拒絕和女人來往隻是怕自己再次受到傷害,因為他經曆過戀人離開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知道那對一個正常思維的男人那意味著什麼,那就是意味著好像失去了一切。
監聽設備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有可能是克裏現在沒有在辦公室,淩雲打破這死一般的沉靜,淡淡的說道:“有時我挺討厭這工作的,因為它很無趣,而且非常無趣,像現在這樣你對目標長時間的監控中,那些繁多、雜亂的訊息中你有可能得不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這我知道,我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鄧子龍說,淩雲又道:“但說實話,竊聽仍是我們獲取情報最重要的手段,我記得在我剛入行的時候,在一次對疑犯的監聽過程中,我們處長給我們講了這樣一個關於竊聽的故事,冷戰時期,美國監控前蘇聯海底電纜通信長達十年之久,在鄂霍次克海400米深寒冷的海水裏尋找蘇聯海軍鋪設的海底通信電纜,真可謂大海撈針,但執著的美國人終於還是找到了,他們在電纜上安裝了一個6米長的竊聽裝置,每月取回錄音帶,送到美國本土進行分析,從而獲取了大量前蘇聯的重要情報,導致前蘇聯在與西方的對峙中一直處於被動,此事到1980年美國國家安全局官員羅伯特向前蘇聯告密才終結,這一事件是有關竊聽手段的最經典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