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

“天知道我這一年裏忍你忍了有多久!”

孫博睜開眼的時候,聽到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鬧鍾,而是一聲高亢又尖銳的女高音。

朝著聲音的方向一看,隻見一個金發胖女人正有些惱怒的看著自己。

胖子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重於華山,或重於恒山,或重於喜馬拉雅山。

眼前的胖女人,差不多就是喜馬拉雅山級別的。

隻是張博還沒來得及困惑,腦子裏很快被另外一段記憶塞滿。

張博,十九歲,英格蘭,倫敦,2018年。

自己不僅穿越了空間,還穿越了時間。

眼下的張博,是倫敦米爾沃爾足球俱樂部的青年隊成員,隻是來了一年的時間裏,他有些漸漸迷失在酒精與洋妞的海洋裏。

如今讓他的姨媽,同時也是他的房東,珍妮弗·瓊斯,有些忍無可忍了。

當然,這個所謂的姨媽真論起關係來屬實是比較遠了,隻不過稱呼是這麼稱呼罷了。

“你的教練又打電話來了,說你今天的訓練課你沒有參加。”

“該死的,球隊要把你辭了,你就終於可以滾回去了!”

雖然珍妮弗姨媽說的有點不大客氣,話也有些難聽,但從張博的記憶裏來看,這個姨媽真是照顧了他不少。

一年裏的起居生活都由著這個姨媽照顧,張博隻要專心踢好球就可以了。

可惜,張博適應英格蘭的生活實在太快。

這當然是好事,卻也並不是完全的好事。

倫敦東區在曆史上就被看成是貧民區,在柯南·道爾筆下,霧中的倫敦最危險之處,莫過於東區。這裏臨近碼頭,居民大多是賣苦力出身的窮人和外來移民,著名的“開膛手傑克”,就曾經在這裏活動。

當然到了21世紀,倫敦東區已經成了傳統工業區,加上一批年輕的新銳設計師把工作室搬到這裏,這裏迅速成為國際知名的藝術家聚集地。

藝術和傳統工業的碰撞,形成了一大批各具特色的酒吧夜場。讓張博留戀其中,徹底荒廢球技。

“別發呆了,快去訓練場!去祈求皮特曼教練的原諒!”

“要是無法原諒你,你就趕緊買機票去吧!”

張博還有些發昏的時候,已經被珍妮弗姨媽推出了家門。

想了想,就說自己這麼一去那肯定也是嘎嘣跪的事情,那無故缺席訓練,就是C羅和梅西也不免要被指責,自己一個青年隊的成員,因為宿醉缺席訓練,被掃地出門那是活該!

除非...

自己有不得不缺席的理由。

坐在倫敦街頭的一處公園裏頭,張博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辦法來。

“要不然說自己路過見義勇為,受傷耽誤了訓練?”

“或者說是早上肌肉有點問題?”

“還是就說自己忘記了時間,向著教練求饒就是了?”

張博一個個借口想過來,卻又一個個的否決了。

“哎!”

“看來這穿越雖然成了足球運動員,也是白瞎的事。”

初來乍到,張博實在還沒來得及適應,說要上球場,心裏還有點犯怵呢,更別說去麵對教練的怒火了。

...

“年輕人,你不去訓練場,在這裏坐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