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要操心的事情目前來講太少了,但誰家都有那麼幾個不省心的表親啊!說道表親,這可是真親。老媽唐秋霞的親大哥、楊晨曦大舅舅家的親閨女唐子璿,正在她家做客。
這個家還在省會電視台家屬樓範圍內,兩年前新建設的花園小區,七層一幢的那種居民樓。電視台給補貼了一部分,楊爸爸掏了剩下的,購下了。剛住了兩年,裝修還是很新的。
楊靜怡她們剛換了室內拖鞋,就聽媽媽喊:“單單雙雙,怎麼弄的這麼晚,子璿都等你倆半天了。”
楊晨曦把包掛在玄關處的衣架上,驚訝地說:“啥?我子璿姐來了啊?什麼時候啊?”
就聽見一個清亮的女聲揶揄道:“今天下午剛到的,你倆可真是大忙人,都等得我快睡著了。”
楊靜怡邊往洗手間走邊笑道:“得了吧,我們可沒您忙,這回可別又是離家出走了吧。”又說,“媽,家裏還有吃的嗎?肚子餓了。”
唐秋霞正往客房抱毯子,無奈地回答:“就知道在飯店聚會的沒一個能吃飽的,早給你們留著呢。晚上你爸也是跟人在飯店吃的,結果回來就喊餓。”
楊爸爸正坐在客廳沙發裏手裏攥著倆核桃滾呢,這娛樂活動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楊靜怡老笑他像個老爺子。故作苦瓜臉望著唐秋霞:“不怪我啊,你也知道,大老板是個妻管嚴,在家裏根本不敢喝酒,這不一在外頭就喝個夠,我們也得陪著喝吧,這一喝酒,吃上幾口菜就到頭了,誰還能真吃得下飯啊。”
楊晨曦在楊靜怡旁邊洗完手才出來,趴在老爸身後笑嘻嘻問道:“老爸,你又跟那個礦老板出去喝酒啦。”
楊爸爸聽著女兒軟軟的語氣,卻打了個冷戰,揮揮手:“哈哈,也沒怎麼喝,沒怎麼喝。喝酒傷身嘛!我知道的。”
楊晨曦哼了一聲,也不再追問。自從楊爸爸他們的蠍王酒找了個礦老板當投資商,經常性地在酒店喝酒。其實國人這個飯桌上談生意的習慣真的很不好,她記憶中很多中年男人,特別是愛酒桌上交易的,都有胃病,有的還胃穿孔了。才五十來歲,辛辣冷酸,稍微重口味的幾乎都不能吃。人活著,不能吃美食,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那有多難受。
更別提香煙了,她的大學同學,男生,上學的時候忒乖的,煙酒不沾,才工作半年,見麵都吞雲吐霧。一問就苦笑:“沒辦法啊,做生意談事情,人家給煙就得抽啊。假抽還不行,人家一見就看出來了。再說了,我不抽,整個屋子的人都抽,我還是得抽二手煙,被人熏著,還不如我自己也抽。大家都抽,也就不熏得慌了。”
還有個忒靦腆的男生,輕描淡寫地說他第一次抽煙,把自己的眼淚都熏出來了。楊晨曦每每聽到類似的言論就特別感慨。大環境就是這樣,也無法去深究是誰的錯。很多女生還覺得抽煙的男人很有味道,嗯,味道。
因大哥在家的時間少,楊爸爸對雙胞胎寵得挺沒邊沒沿的。平時楊晨曦和楊靜怡兩個都會半真半假地生生氣撅撅嘴,老爸在家倒是不怎麼沾酒。煙癮是老爸十來歲的時候爺爺教的,改是改不了了。不過拍片的時候,發現老爸的肺居然特別幹淨,真是神跡了。
不過也不能一概而論,像毛主席,斯大林,丘吉爾,這些活的年歲挺大的偉人,個個都是煙鬼,也沒怎麼樣。
不過要說是為了老婆孩子,楊爸爸在家通常是在陽台,或者自己的書房抽煙。老爸現在好歹也是個生意人,小有成就,整個書房,雖然沒真舍得買些大厚書擺放,但日報晚報什麼的,每天都要看的。
唐秋霞鋪好床,拍了楊晨曦頭一下,笑罵道:“就你鬼精靈,我都不敢管你爸喝酒,人家可是一家之主。”
楊爸爸滿臉無辜:“哪有,娘子大人才是咱家半邊天啊!”
大家都笑,唐秋霞笑著進了廚房:“得得,半邊天給你們爺兒幾個熱菜去。”
楊靜怡坐到唐子璿身邊,把她盯毛了。唐子璿打了個哆嗦:“雙雙,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