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舍不得自己孩子般的節目給人一個虎頭蛇尾的爛印象。所以,在秦德嚴委婉地表示了重組節目之後,瀟灑退場。最後一次主持少兒節目,大家都到齊了,簡直是淚撒舞台。後來觀眾來信更是淹沒了整個傳達室,也算是圓滿大結局吧。
至少她獲得了友誼,也積累了人脈。人與人之間,真情與利益,這個度很難把握,做人還是知足的好。
見楊晨曦神色微傷,朱茜笑笑:“反正你還年小,以後大把大把的機會呢。再說依我看你那秦台長還是很念舊的,而且你有主持經驗,好好學習將來念個名牌大學傳媒係,好工作還不是手到擒來。”
楊晨曦其實也就是有些舍不得,知道朱茜在安慰她,也就順著說:“嗯,我曉得。反正升了初中,時間方麵很是緊迫,也不能再隨心所欲地做事業了。再說那個時候還小,一股子衝勁兒,不怕辛苦也不怕累,沒皮沒臉的。現在長大了,臉皮薄了,時常想偷懶兒了,再讓我像小時候那樣活蹦亂跳地,我自己想想都肉麻。”
朱茜聽了撲哧一笑,用手點點她的額頭:“拉倒吧,你才多大點兒。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曉得多少人想著上電視哩。出名不出名的不要緊,過把癮也是好的。”
楊晨曦冷麵吃了一半,半抬頭地附和:“那倒也是,而且我以前年紀小,做的不好別人也不能說什麼。”又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不想跟朱茜說自己工作的事兒,隨口道,“茜嬸兒,明天開始我下午放學後就不過來了。青少年宮那邊有點事兒,要忙一陣子了。”
朱茜已經習慣了,有些羨慕地說:“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見天地傷春悲秋,要不就是跟同學一起瞎玩兒,哪裏知道做事業呢。我倒是想忙起來呢,人越忙不就越證明她有能力嗎。”
楊晨曦對他人這種半是羨慕半是打趣的玩笑也不在意,隻安慰道:“行啦,雖然我叫你聲茜嬸兒,不過是因為施尊叔的緣故。你今年也不過二十出頭,現在也算有了自己的事業。照咱們西餅屋這種發展勢頭,來年肯定是要開連鎖店的,到時候茜嬸兒也是個小富婆了。”
說到西餅屋,朱茜臉上才露出由衷地笑意,認真幹事業的女人都是美麗自信的。又覺察出楊晨曦在安慰她,立刻又增加了幾分好感,感歎怪不得施尊會那麼重視這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就像他說的,有些孩子,天生下來就是與眾不同的,是要幹大事的。
當下吃完了冷麵,也不再強說愁,邊收拾碗筷邊說:“對了,下個月你和靜怡兩個過生日。你施尊叔說要在酒店包個場,請親朋好友一起聚聚,你自己想要什麼,直接跟你叔說就行。”
楊晨曦心裏一算,可不是嘛。她是八五年陰曆九月二十三,陽曆11月5號出生。因八歲之前在農村老家,不時興給小孩子辦生日,隻媽媽給煮一頓生日麵罷了。後來在S市這邊,小哥們小姐們都是家裏的小皇帝,生日必定是年年辦的,她們家也就入鄉隨俗了。又因著她也算是個小名人,爸媽也開始給她們雙胞胎過生日,請朋友,訂蛋糕。不過也沒鋪張到要去酒店。
“不用那麼大張旗鼓吧,我叔現在不是特別忙嗎?”楊晨曦記得高原那邊派過去打頭陣的先鋒被宗教極端分子排斥呢,大叔正忙著排遣律師團親自過去呢。想到兩千年後冬蟲夏草比金子還貴,楊晨曦就一陣肉痛。然而自己又狠不下心到人生地不熟的西部高原做生意,索性也算送大叔個人情吧。
朱茜提起自己的男人語氣歡快了許多,立刻說:“那怎麼行,今年你升初中你叔人在海南談生意,他正為沒好好給你慶祝不好意思呢。你叔身邊又沒個小孩兒讓他寵,他要大辦你就讓他辦吧。再說也不是什麼大張旗鼓,自己的飯店,算個什麼大事兒。”
楊晨曦有些詫異地挑挑眉,心道我這人就在大叔送的升學禮物裏好好坐著呢。還說給我大辦生日,撇撇嘴,她才不信哩。多半是在高原的買賣發大了,犒勞犒勞她吧。
“行,那我還客氣什麼。”楊晨曦好不臉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