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的刹那,顏南枝和宋母皆是一怔。
宋京平雙手插兜,緩步走上前,抬手,寬厚的手掌輕輕地覆在宋母的手上,逐漸收緊。
“您還不準備放手嗎?”宋京平的臉上始終掛著層淡淡的笑意,但看著,卻帶著些不易被察覺的薄涼和悲傷,他垂下眼,看了看還沒有來得及撤走的,被撞得前半段整個凹陷的車,嘖了嘖嘴,“看這模樣,這車的車主,怕是沒什麼活路了。”
宋京平說著,轉眼看向宋母,音調輕快,卻覆上了層冰霜,“您,就這麼恨不得他死?”
宋母甩開手,捏著手腕,欲蓋彌彰地轉動著。
她別開臉,聲音低沉,沒什麼底氣地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宋京平抬眼看了看顏南枝,又垂眸看向宋母,“您在宴會上想利用他去玷汙顏南枝的清白,事情敗露之後,王氏集團因此破產,他躲躲藏藏好些時間,如今卻在這裏,碰巧遇到了您,而您的車又這麼剛好地撞上了他的車,您覺得,當太多的巧合堆砌在一起的時候,還能叫巧合嗎?”
宋京平說著話,視線始終停留在宋母的臉上。
宋母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的喉嚨處動了動,抬手將帽簷壓低,心虛地將顏南枝推到男人的身邊,顫著聲音開了口,僵硬地轉移著話題,“你口口聲聲說著顏南枝和你情比金堅,但我看,某些人隻怕是早就在打離開你的算盤了呢,要不是我及時出現,她隻怕是早就和王氏那人跑了。”
“分明是你……”
顏南枝忍無可忍,正欲出聲為自己辯解,但苦於王氏那人是死是重傷尚未可知,自己沒有足夠的證據,辯駁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去,最後更是悻悻然地閉上了嘴。
宋母卻宛若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抬手指著她,振振有詞,“阿平,這就是你執意要娶的妻子?”
“你因為她,和我為敵,可她呢?”
“她趁著夜深人靜,寧願從別墅二樓跳下來,寧願崴傷腳,寧願被這不知道誰家養的狗咬得血肉模糊,也不願意留在你身邊,就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和她維持婚姻關係嗎?”
“要不是我碰巧路過這裏,恐怕這女人,現在早已經和王氏那人雙宿雙飛了。”
“你胡說!”饒是顏南枝再怎麼瞻前顧後,麵對宋母的無端汙蔑,也是有些按捺不住了,“明明就是你將王氏那人安排過來的,我從別墅裏麵逃走的原因根本就是為了逃離宋京平,而是……”
聲音戛然而止,顏南枝神色微變,硬生生地後半句話給憋了回去。Μ.qQΧ⑨.℃ǒM
她不能暴露想去探望顏大勇的事情。
宋京平因為那個孩子的事情,早已經對她深惡痛絕,之前的她順從乖巧,不敢和男人起半點衝突,可縱然如此,他還是拿爸爸的性命來威脅她;而如今,她背著他從那棟別墅裏偷跑出來,想必更是觸到了他的逆鱗,若是在此時再提到爸爸的名字,爸爸隻怕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裏,顏南枝攥緊了衣角,眸子裏的光亮漸漸黯淡了下去。
而她的隱忍,無形之中,無疑是助長了宋母的銳氣。
宋母見狀,雙手環抱住胸,聳肩笑道:“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
話音剛落,顏南枝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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