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平推開顏南枝纏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撐著床,直起身,視線遲緩地向下移動,最後落到顏南枝的側腹部上。
那裏,赫然正橫亙著一道傷疤。
這個位置……
寂靜的夜裏,他的心髒正猛烈地跳動著。
無數種可能性在這瞬間衝擊著他的心髒,但隻有那一種,像是紮根在了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腹部的疤痕是怎麼來的,是刀口?
這個位置......
像是女人剖腹產留下的痕跡。
在顏南枝離開他之前,他們曾經有過幾次。
顏南枝側腹部的這道傷疤的痕跡不深,且已經褪去了傷口初期的淡粉色,看起來,至少已經有一兩年了。
一兩年……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宋京平翻出手機中的文件,反複確認周易深的信息。
他和顏南枝的婚姻,開始在八個月前。
也就是說,那個孩子,不是周易深的。
巨大的喜悅幾乎吞噬了他。
也就是說她有個孩子,她生下了孩子,是他們的孩子!
宋京平的手不自覺發抖,看著顏南枝緋紅的臉,指尖不由自主碰上去,輕顫著勾勒她的輪廓。
但隨之而來的,是如潮水般洶湧的惆悵。
這些年,顏南枝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一邊要帶孩子,一邊要上學,都是怎麼過的……
那個孩子,知道他這個爸爸的存在嗎?
如果知道,他會不會怨恨自己這些年的缺席;如果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沒有爸爸而受盡冷眼……
負麵情緒急速上湧,他蹙眉,垂眸看向窩在床上的顏南枝,輕輕撫著她的臉,急切地想要從她的嘴裏聽到答案,“枝枝。”
顏南枝撐著坐起來,往他懷裏鑽。
肌膚相貼的瞬間,宋京平的呼吸停滯了半晌。
呼吸聲漸漸沉重,顏南枝溫熱的鼻息灑在他的脖頸間,輕易地點燃了他的欲望。
雙雙倒在床上,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聲交織著,滿室旖旎。
夜色深沉,宋京平撐著床,坐起身,側頭,垂眸,靜靜地看著身邊熟睡的女人,眼裏盛滿笑意,抬手撥弄開她額前的碎發,貼心地為她掖好被角後下床,隨意搭了件浴袍,他舉起手機,對著顏南枝腹部的傷疤拍了一張照片後,發送給了家庭醫生。
片刻後,那人回了電話。
宋京平走到窗邊,接起電話,“結果如何?”
“宋總,我沒見到真實的傷疤,所以無法給您個準確的回答。”頓了頓,電話那頭的人又繼續說,“但是光從這張圖片來看,是剖腹產留下的疤痕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左右。”圏圏尐説網
“我知道了。”
宋京平將電話掛斷,扭頭看了看仍然在床上熟睡的顏南枝,眼裏湧動著莫名的情緒。
從自己的房間最底層的抽屜裏拿出香煙和打火機後,宋京平轉身回了顏南枝的房間。
倚在窗邊,宋京平將香煙點燃,煙霧氤氳升騰,模糊了他的視線。
徹夜難眠。
顏南枝的睡眠很淺,早早地便醒了。
稍微挪動下身體,渾身就如同被車輪傾軋過似的,疼得她皺眉。
側過頭,她看向那個正背對著她的男人。
宋京平隻穿著件單薄的絲質浴袍,清晨的陽光從窗戶處傾灑進來,照在男人的身上,襯得男人的身材曲線若隱若現。
視線往下移,滿地的煙頭刺得她眼睛疼。
昨晚的記憶像是開了閥的潮水般,侵蝕著她的神經,從她的眼前閃過。
他們……
顏南枝突然想起了什麼,慌忙撩開被子,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神色緊張。
她側腹部的傷口……
宋京平有沒有看到……
聲音因為過度的緊張而結巴,顏南枝出聲道:“我的衣服……”
“你醒了?”宋京平轉過身來,浴袍係帶鬆鬆垮垮地被他係在腰間,顏南枝這才得以看見有些東西。
他的脖頸,他的鎖骨,他的胸膛,處處都殘留著被指甲抓破的紅痕和透著淡淡青紫的淤塊,以最直觀的形式,逼著她回憶,昨夜的她和宋京平在這張床上,究竟有多瘋狂。
“昨晚……”
“昨晚是我唐突了,抱歉。”
顏南枝邊說邊打算換衣服,雙手在撩開被子的瞬間猛地停住。
“怎麼不繼續?”宋京平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她,“是擔心被我發現你腹部的那道手術後縫合的傷疤?”
顏南枝沒有說話,攥著被子的手緩緩收緊。
“位置開在那裏,你曾經做過剖腹產的手術。”宋京平肯定地道,“那個孩子,現在在哪兒?”
。您提供大神鏡妄的顏南枝宋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