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母的中途離席,家宴最終不歡而散。
宋京平草草地吃了幾口飯後也沒了再待下去的興趣,起身就往外走。
顏南枝注意到他的動作,正準備跟出去,卻被程艾伸手攔住了去路。
程艾打量著她,“你就是顏南枝?”
她點點頭,並不作聲。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程艾看向她的眼神裏沒了半點善意。
程艾緩步上前,貼近她的耳邊,用隻有她們兩人能聽清的音量,一字一頓地嘲諷著她,“野雞再怎麼努力也是成不了鳳凰的,我勸你還是早點認清現實吧。”
顏南枝側了側頭,並沒有如她所想地那般惱羞成怒,隻是很平靜地開口道:“野雞是成不了鳳凰,但是誰說出身高貴的就一定是鳳凰呢?”
“你!”
程艾的臉因憤怒而扭曲,皺成一團。
“借過。”不願再和她糾纏,顏南枝抬腳往外走。
程艾後退半步,再次將她攔住。
她咧著嘴角,“你真的以為,阿平哥哥喜歡你嗎?”
顏南枝抬眸看她,靜靜地等待著她的下文。
她嘴角的笑意更甚,“阿平哥哥喜歡的人是我。”圏圏尐説網
顏南枝的眉頭輕挑了挑。
“你不信?”
門外在這時傳來宋京平不耐煩的聲音,“不走?”
程艾抓住時機,上前兩步,無限貼近她,令人不適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那就讓我們來賭賭看,阿平哥哥是選擇相信你,還是選擇相信我吧。”
沒等她反應過來,程艾直直地便向著後方倒下。
落到旁人眼裏,就像是她刻意將程艾推倒的。
剛進門的宋京平正好撞見這一幕。
“我……”
為自己澄清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宋京平直直地便衝了上來。
他撞著顏南枝的肩膀而過,她被撞得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才勉強靠著桌角穩住了身形。
腕部內側傳來陣鑽心的疼痛,顏南枝垂下眸子去看,這才注意到原本白皙的手腕內側上不知何時竟然有了道長長的傷痕,鮮血緩緩地沿著邊緣滲了出來。
顧不得腕部的傷口,她顫著聲音道:“宋京平,我……”
她剛剛開口,程艾那嬌滴滴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阿平哥哥……”
宋京平黑著臉,“我送你去醫院。”
將地上的人打橫抱起,宋京平始終沒有看她,半步不停地朝著外麵跑去。
而在他懷裏的程艾背著他,衝著顏南枝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那眼神,那高高在上的姿態,那頭也不回的男人,都像是一把利刃,正在將她淩遲。
顏南枝緩緩垂下頭,笑容苦澀。
於宋京平而言,她不過是個聽話的玩偶罷了。
他的心裏,早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
她早該清楚的不是嗎?
事到如今,又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逐漸遠去,偌大的宋家老宅裏,轉眼間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顏南枝怔愣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
直到樓上傳來門鎖震動的聲音,她循聲望去,和宋母的視線對上。
宋母緩慢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剛剛是什麼聲音?”
“是……”
顏南枝清楚宋母對自己的厭惡,想要解釋的話都到了嘴邊,又被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抿了抿唇,平靜地闡述著結果,“程艾受傷了,宋京平送她去醫院。”
“什麼?!”
顧不得身上隻穿著件單薄的睡衣,宋母忙不迭地下了樓。
在注意到顏南枝手腕上那條長長的血痕後,宋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她的臉上甩了個巴掌,“我原本以為你隻是出身下賤,沒想到你竟然因為我在席間誇了一句小艾就傷害她!”
她沒有辯解。
也沒有道歉。
她的沉默落到宋母的眼裏,像極了挑釁。
宋母心底裏最後的理智被燃燒殆盡,拽著她的手腕就往外拖,嘴裏不停地嚷嚷著極盡難聽的汙言穢語,但卻沒幾句進到她的耳朵裏。
腕部內側的疼痛感在模糊。
她的意識也在模糊。
直至最後,徹底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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