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遲疑看著鄭挽瀾。

半會,才邁動小腳上前幾步。

鄭挽瀾唇角揚起,起身上前將沈清給抱了起來。

沈清雙腳離地,忙摟住鄭挽瀾的脖子。

隻覺眼前的少女看著單薄清瘦,身體裏蘊含的力量,比她大哥還要恐怖數倍,臂力極為驚人,有種隻要被其禁錮就難以逃脫之感。

她不由乖乖任她抱著。

鄭挽瀾隻覺懷中的女孩乖巧軟糯極了,愉悅地抬起一隻修長的手,用她那略帶薄繭的手指輕輕捏了下沈清那吹彈可破的小臉。

旋即似覺得沈清那嫩滑小臉手感不錯,又多摸了幾下。

沈清:“……”

鄭挽瀾單臂抱著她,又從懷中掏出一塊係著紅繩的小金鎖,掛在沈清脖子上:“來的匆忙,也沒備什麼好的禮物,這塊金鎖給你當見麵禮。”

她也就這麼禮貌一說,其實這塊約一兩重的小金鎖,都是她給五妹備下的生日禮物。

過幾日,她最小的妹妹就要三周歲了。

今日聽沈進說要沈清要見她,她就將這金鎖先帶來給沈清做見麵禮了。

整個京城的侯爺,怕沒有比她更窮的。

她去年論功行賞時,共得了有二十餘萬兩銀子,誰讓她拿的人頭多。

可後來給她爹收拾爛攤子,就花去二十萬兩,如今她手下還養著千餘號人,別說皇帝給她的賞銀,就是年節皇帝賞給她的綾羅綢緞、金銀器物,她能當的都當了去。

所以就連她五妹過生日,她也隻能摳摳巴巴地給打個金鎖。

沈清小手拿起金鎖看了眼,又看向鄭挽瀾,語氣很乖:“謝謝。”

鄭挽瀾目光一柔,又抬手捋了捋沈清那柔軟細密的黑發。

沈清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變成了鄭挽瀾的寵物。

一旁沈進見兩人相處的畫麵極為和諧,心中不自覺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青澀和甜蜜,他目光溫暖而明亮,唇角也不自覺揚起。

半會,他臉色微紅。

他這是怎麼了。

在想什麼呢!

鄭挽瀾又抱著沈清坐到椅子上,將沈清放在她腿上,完全不嫌熱。

“你平日喜歡做什麼?”她很有耐心地跟小朋友聊天。

沈清看著她:“做生意。”

鄭挽瀾挑眉:“做什麼生意?”

沈清:“挺多生意的。”

鄭挽瀾:“比如呢?”

沈清:“我最近打算開一家茶行,一家綢緞莊,一家銀樓,一家酒樓,一家當鋪,還有一家賣包包和香膏脂粉的鋪子。”

鄭挽瀾聽得眼皮子直跳:“這麼多生意啊。”

她聽到‘包包’時也沒多想,還以為小孩兒將‘荷包、香包’之類的東西簡稱‘包包’。

沈清:“嗯,如果鄭侯願意,我還想跟鄭侯合夥做些生意。”

這段時間她已經打探出了鄭挽瀾整日在幹什麼。

鄭挽瀾在外郭城養了千餘號人,除了幾百壯丁和一些婦人,還有一群年幼孤兒,鄭挽瀾沒事便要去外郭城教那些孤兒習武。

鄭挽瀾遲疑地看著沈清:“什麼生意?”

沈清:“我出銀子,鄭侯出人,咱們合夥開一間標行,我要六成股,標行的生產經營決策權歸我。”

鄭挽瀾目光微凝,看了沈進一眼,見沈進並未反駁沈清的話,麵色正經了起來。

她還當這小孩兒所謂的‘做生意’是在玩過家家,沒想到這小孩兒還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