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看了孤燈一眼。
這家夥眼睛有些紅,對她的稱呼也變了。
孤燈來時確實灑了幾滴眼淚。
他好不容易見著小主子,問了句小主子什麼時候讓他回去,小主子竟說‘好好侍奉沈姑娘,你往後就是沈姑娘的人了’。
嗚嗚嗚,小主子竟然不要他了……
“走,回家。”沈清也沒耽擱,回院裏跟董婧妤和陸家人打了聲招呼,便帶著星兒和綠蘿離開了秦家。
回去時馬車走得快了點,但也用了小半時辰。
沈家大門前停了一行儀仗隊和侍衛。
錢榮也在門口候著,見著沈清如同見著救星一般,邊迎沈清進門邊道:“姑娘,您可算回來了,太子爺在芙蓉水榭坐了大半時辰了!”
太子爺隻在芙蓉水榭坐著,也不讓人侍候,倒是見了小姑娘身邊的孤燈,讓孤燈去接小姑娘回來,他也不知太子爺要見小姑娘是何事,搞得他是如坐針氈。
“嗯,你先去忙,我去看看。”沈清點頭。
錢榮忙提醒:“姑娘,太子爺身份貴重,您小心點招待,若有什麼答不上來的,您就說等伯爺回來問問。”
去年時,皇帝追封寧王妃為皇後,諡號為‘莊獻’,錢榮比莊獻皇後長上幾歲,莊獻皇後在韓國公府當姑娘時,韓國公太夫人還在,錢榮的娘那時還是太夫人跟前侍奉的人,他可謂看著莊獻皇後長大直到出嫁,對太子自然親近。
隻是他到底沒見過太子,早前去韓國公府帶他走的人,是太子宮裏的人,太子年初時倒來過隔壁王家一趟,但他也無緣見到太子本尊,不知太子是何秉性,自然有些擔心沈清別惹怒了太子。
據他觀察,太子爺對王家舅老爺和他們伯爺倒是不錯,有事往伯爺身上推總出不了大差錯。
“好。”沈清應了聲。
芙蓉水榭。
一身大紅圓領袞龍袍的蕭恒,步伐慵懶地走到臥室裏,目光散漫地四處打量。
他抬起修長冷白的手,摸摸梳妝台上的妝盒,看看衣架上的衣裙,再看看那架掛著青紗帳幔的拔步床,唇角揚起愉悅的弧度。
臥室裏待了許久,又到書房裏看看。
打量了會兒,他眉頭微蹙。
“這房裏少了把琴,晚點把我宮裏那把鳳凰來儀送來。”
身著麒麟服的殘影,冷峻的臉上麵無表情:“是。”
蕭恒看看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思索了下,又說:“回頭將我宮裏的蘭花搬幾盆來。”
阿清看書累的時候,喜歡看些綠色的東西養眼。
殘影:“是。”
蕭恒掃了眼書房的桃紅帳幔,又道:“再送些綠色繡幔來,讓人把書房的帳幔換了。”
殘影:“是。”
蕭恒:“多送些來吧,大小幔子你各挑二百架送來,簾櫳也挑二百掛,選最好的。”
殘影:“……是。”
蕭恒:“再送些衣料來,緙絲衣料二百套,雲錦一千匹,還有輕薄的絲綢,冬日要用的皮子,你看著挑些。”
殘影忍無可忍地瞥了蕭恒一眼:“……是。”
蕭恒:“瓷器、玉器也再挑些送來。”
殘影:……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