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壓迫感,讓雲九安不得不仰躺了下去,她勉強咳了聲,“我就是我。你別亂給我猜測。”
秦疏捏住她秀氣地下巴,慢慢道:“我不管你是誰,雲九安,這一次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我不會放你離開。你在大慶反正也沒幾個值得你牽掛的人,跟我走,跟我回西楚,好不好?”
雲九安不敢看他那雙風起雲湧的眼睛,淡淡道:“遲了。秦疏,如果當初在柳家後宅你早與我見麵,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如今……我已經是宋大人的人了……”
秦疏手上一緊,逼視著她,“誰說我沒與你見麵,當初賞心悅事宴時,我已打定主意借靖文那老兒把我們的婚事訂下來,結果我送給你的紅色鬥蓬你讓誰給穿了?”
雲九安有些怔愣,順著他的話想了想,她記得在宴前確實有人送紅色狐狸毛鬥蓬來,當時她還以為是宋硯寧的手筆。後來……後來她因為要陪宋硯寧演一場戲,順手就把鬥蓬披到了陸小末身上……
想到這裏,她驀然睜大眼,她想起那天秦疏是穿著一身白色狐狸毛的鬥蓬,難道那日她隨手一個舉動,才讓一切變了樣?
“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你可知當日我的處境,我的身不由已?當我知道事情陰差陽錯後,我恨不得把你捉起來打一頓。就因為我已與陸小末有婚約怕你不能接受我,我特意借神刀門之手想帶你出京,晏亦辰的背叛讓計劃功虧一簣時,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到現在你還好意思問我沒早一點出現?”
見他在咬牙,雲九安推他的手,“你弄疼我了。”
“這也叫疼嗎?我疼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秦疏手指反而捏得更用力,“我為你吸蠱毒時,你與姓宋的卿卿我我時,甚至你們……你可知道我有多痛?雲九安,誰都可以怨我,唯獨你沒資格。我陪你走過艱難坎坷,你為何就不能陪在我身邊,讓我在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也感受丁點歡喜快樂?你隻知道一味索取,難道就沒想到回報我一分一毫?”
雲九安從來沒想到向來溫雅和煦的人今晚會變得如此易爆善怒。
她吸氣,“我沒有要一味索取……”
“還說沒有?你明知我在邊城,明知我舍不得你受傷,還故意把那些一波又一波的襲擊往你身上引。你仗著能感知我的存在所以對那些襲擊有恃無恐,你知道在你危險關頭我一定會出來救你。雲九安,你既然不願跟我走,為什麼一定要把我逼出來?”
他的嗓音如狂飆橫卷,眸光若烈火燎原,狠狠地逼視著她,讓她不敢有一絲逃避。
“秦疏,對不起,我並不是要逼你出來。我隻是想和你好好談談,我知道你回去的路上並不是很順遂,西關軍嚴查邊境,西楚那邊想必也未有動靜……所以我是想幫你。”
“我以為我說了這麼多,你應該會心軟的答應跟我走,而不是聽你說幫我的鬼話。”
他的眼眸裏瞬間籠著深深的哀傷和疲憊,他鬆開了手,慢慢站了起來,小船隨著他的動作開始搖晃,“雲九安,我隻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