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的接過權柄,就是好事。
於是他順勢問道:
“源佐川,你打算怎麼處理?”
麵對兄長拋出的考驗,源義山稍作猶豫,接著搖了搖頭。
“人是不能死在千葉的,但留在那兒也不合適。”
說著他看著自己大哥,輕輕一眨眼,
“我是打算從大哥你這兒討個借口,把他處理了。”
源本澤見狀終於欣慰的笑了。
“哈哈哈……”
權力之爭中,殺死對家永遠是下策。
做事留一線,也是把餘地留給自己。
義山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可明白與做是兩回事。
現在看來,雖然不夠老練,但是也足夠了。
源本澤低垂眸光,悄然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樣,哪怕日後沒了他的庇護,他弟弟也能獨當一麵了。
借著千葉城的話題,兄弟之間聊天的氛圍熱絡了許多。
與財團內其他兄弟姐妹之間的脆弱感情不同,源本澤與源義山這兩兄弟是罕見的“真兄弟”。
源義山當初被剝奪繼承人權利,處以流放之刑時,所有人都認為源義山死定了。
哪怕其他繼承人不下手,把一個失去財團保護的源家人丟到外麵自生自滅,基本與死刑無異。
而在當時,源本澤沒有任何動作,就看著自己弟弟離開了本
源城。
董事會給予他弟弟的唯一優待,是把流放地定在了相對偏僻的千葉城,好讓其他繼承人無法在第一時間下手。
也就是從那天起,屬於兄弟二人的傳奇開始了。
離經叛道的源義山遁入荒野,那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在流放中成為了一名荒野獵人。
無人知曉這位少主是怎麼適應那地獄一般的惡意世界,但源義山就是那樣活下來了。
足足三年。
而他的兄長,源本澤,在迎娶近藤家的嫡長女後,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不斷在財團內晉升。
直到三年後成為財團下屬部門的實權部長,申請撤回對自己弟弟的判處。
他以自身的能力與價值,換來了他弟弟重歸財團的機會。
但這還並非是終點。
兩年後,2099年,源本澤成為了財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董事會成員。
他的弟弟源義山,則得到了當初流放之刑的出發地千葉城,作為自己的封地。
時至今日,地位差距巨大的兄弟兩人坐在一起時,也依舊是如當年那般一無所有時融洽。
所以,源本澤才從源義山的走神中,意識到了什麼。
眼見距離會議還剩下四十分鍾,思量許久的源義山終於放棄了之前路上準備的各種說辭。
在外人眼中,他哥哥源本澤是個無情的怪物。
但在源義山眼裏,他的哥哥甚至已經代替了他記憶中已經模糊的父親。
此刻,他悄然調整了一下呼吸,隨後看向辦公室內
的角落。
源本澤看著自己弟弟那副搜尋模樣,忽然笑著搖了搖頭。
他就知道有事。
於是他當著源義山的麵,按下辦公桌下的一個按鈕。
不到五秒,像保鏢多過秘書的男人推門入內。
“守在外麵,到會議開始前,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這間辦公室。”
源本澤平淡下令,一號秘書應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