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下似乎泛起兩點紅光,緊盯著麵前這個廢物同事,漠然道:
“閉嘴。”
森永和彥頓時閉上嘴巴,愣是一點架子不敢擺。
因為站在他麵前的是高橋羽川。
作為少數清楚高橋羽川真實身份的人,就千葉城警視廳內各級警官的背景摞在一起,都比不過這位。
這可不是高橋家的旁係,這位是正兒八經有資格繼承高橋家席位的繼承人!
高橋羽川見這廢物同事終於閉嘴,墨鏡下的血紅眸子中浮現出一絲難掩的厭惡,繼續向歌舞伎町走去。
森永和彥這家夥,完全就是一個標準的警視廳廢物模板。
在局裏媚上欺下,出了門橫行跋扈,唯一能稱道的,或許就是那張看起來挺正氣的臉。
然而一個對小混混重拳出擊,對街區老大吃拿卡要的慫貨,長得再正氣,落在高橋羽川眼裏也是一顆狗頭。
年輕警部清楚對方跟汙水黨之間的那點貓膩,隻是他終究不能隨便把這些有貓膩的家夥一並砍了。
不然他八成就沒法保持現在這樣爽快的日子了。
但在此時此刻,高橋羽川真有把這家夥一槍
崩了的念頭。
一個警視廳的警部,一線最高級別的長官,在黑市公開懸賞發布時不維持秩序,反而想著下場占便宜。
嗬。
他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想到這兒,高橋羽川向後揮了揮手,示意近藤涼介與僧我灰止步。
然後他一把抓住森永和彥的衣領,拎著對方越過前方戰戰兢兢的巡警們,走向守衛路口的極道眾。
不出所料,迎接兩位警部的是舉起的槍口。
此刻守在街區入口的僅有三十七人,他們是以最快速度從一丁目各處趕來的執法人。
可麵對警視廳幾倍於自身的規模,他們依然毫不畏懼。
正如外界的調侃一樣,如今的東成會內部確實堪稱瘋狂。
當宗兵組與林田組對自己人下手,甚至本家精銳“七兵衛”中都出現了叛徒時,歌舞伎町內的執法人們就已經瘋狂。
對這些恪守家族忠義的執法人而言,背叛者簡直不可饒恕!
於是他們遵從大家長的意誌趕往街區入口,以最快速度封鎖了這片核心地帶的入口,確保醜聞不會泄露。
別說是警視廳,現在換成任何一方勢力的人來到這兒,迎接他們的也隻有執法人手中的刀槍。
麵對齊刷刷瞄準自己的槍口,高橋羽川卻顯得出奇的淡定。
他無視了正在手裏拚命掙紮,想要逃跑的森永和彥,望向那片黑衣組成的“鐵林”,身上獵衣在這片肅殺氣氛中隨風翻動,嘴角不自覺的掀起一抹讚許弧度。
隨
即,笑容收斂。
年輕警部抬起手,將墨鏡沿著鼻梁向下勾了勾,露出了那雙猩紅的眼眸。
這一刻,空氣中仿佛泛起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無形殺氣化為某種實質的粘稠液體,如蛇一般從四麵八方鑽入各位執法人的衣衫與皮囊下。
黑衣組成的鐵林此刻掀起一陣躁動。
槍械上膛,刀刃豎起,鐵鑄般森嚴的執法人彼此靠近,好像在結陣防禦看不見的敵人,卻沒有一人退步。
短暫的僵持後,高橋羽川低垂眸子,抬手輕推墨鏡。
自始至終,除了調整墨鏡之外,高橋羽川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手裏更是隻拎著一個無用的同事。
但執法人看向那位年輕警部的眼神中已滿是凝重與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