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總有亡命徒不顧一切。
隻是那些蔑視本家的狂徒,或是成了法醫練手的解剖對象,或是成了碼頭水灣裏的水泥柱。
今日在值一丁目的本家執法人,名為石野村心。
在眾多同事裏,他自認是手段比較溫和少數派。
比起那些動輒搞得裁決現場一片狼藉的神經病們,他處理起那些違背歌舞伎町規矩的蠢貨,大多隻是用刀子。
一些初入歌舞伎町的新人落到他手上,隻要不是什麼大錯,當眾切根小指就算過去了。
切完他也不會收藏,而
是給對方指個路,找個手藝不錯的大夫給接上。
而麵對那些十幾二十歲就在歌舞伎町討生活的年輕人,他甚至會傳授一點前輩經驗。
不是因為那些身材火辣的年輕女孩,隻是因為他也是這麼過來的。
三十歲的石野村心已經在這片街區當了四年半的執法人。
雖然這一次他收到眼線的彙報,提到某家黑旅館內有些異常的槍聲,不過他還是沒太在意。
歌舞伎町也是街頭。
在街頭混的,開個槍不是很正常?
隻是希望開槍的那位別真把人打死了。
不然他也就隻能開槍了。
少頃。
石野村心麵無表情的係上了降解袋,隨即看向麵前的旅店老板。
“人呢?”
鬆田老板縮著手,小心翼翼的候在一旁,嘴唇緊抿成一線。
麵對執法人的問詢,短暫的猶豫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用微若蚊呐的聲音道:
“您是知道八木悠生這夥人的。他們故意逼著對方……”
“可他們現在都在這兒了。”
石野村心幹脆的打斷了旅店老板試圖為凶手辯護的舉動,指了指腳下吸引蠅蟲的降解袋再次重複道:
“人呢?”
這一次,他加重了語氣並撩開了大衣。
一長一短兩把刀被展示在人前。
石野村心的另一隻手已經抓住了別在後腰上的手槍。
規矩就是規矩。
最差的秩序也好過最棒的混亂。
這就是他們執法人存在的意義。
哪怕他明知道八木悠生這夥人平日裏在玩什麼把戲,但
現在有人死在了歌舞伎町,殺人者就必須付出代價。
見到對方撩開大衣握槍的舉動,鬆田老板低下了頭。
旋即,他歎了口氣,無奈道:
“那位客人正在二樓,請您相信……”
沒等鬆田老板說完,石野村心已經抽出手槍進入旅館。
他第一時間戒備四周,然後抬頭向二樓看去。
相貌英俊的陌生男人倚靠著樓梯扶手,正捧著一碗拉麵好奇的看向樓下。
石野村心立刻舉槍,大聲道:
“你……”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連串高跟鞋敲擊地麵發出的清脆聲響。
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感陡然自石野村心背上滑過。
這位本家的執法人立刻回頭舉槍。
槍剛舉到一半,就見來人抬起一條誘人長腿,一腳將其連人帶槍踢進了大廳。
旋即,懵懂倒地的石野村心聽到了一聲飽含感情的北四海特色方言。
“八嘎!”
“姓孟的!你今天不給老娘一個解釋,信不信我現在就崩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