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科開的鎮定藥劑,現在幾乎不再有作用,他的耐藥性簡直並非人類。
“要是以後這毛病複發的時候,就是你該回來的時候了,我有東西要給你。”
老爺子臨走的時候,特意將他叫在身邊,低聲說。
所以這一次,趙宋來老宅之中尋找治病的辦法。
要是在這裏還沒有找到辦法的話,趙宋很清楚,他就要去精神醫院了。
他的這毛病,問題太大了。
就算是束縛床,也約束不了他。
真的會殺人的。
沒有人來打擾趙宋,趙宋祭拜完老爺子,在墓碑前頭說會子話,回到家裏收拾完老宅,天就已經黑了。
電閘沒開,家裏很黑。
外頭有風。
天上的月亮,毛毛月的月光,如透過磨砂玻璃的光。
村裏寂靜的可怕。
趙宋卻一點都不害怕黑暗。
他不怕鬼,他甚至巴不得來一隻鬼。
坐在了老宅的老槐樹下,搖椅上,不知不覺,他沉沉的睡去了。
……
“小宋,小宋。”
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有人在家門口叫他。
趙宋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有人站在門口,門是開著的,洞開。
門外麵有月光。
裏麵也有月光。
唯獨門洞沒有月光。
那人就埋在黑暗之中,輕輕的呼喚趙宋,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臉。
隻有一雙死人鞋的鞋尖尖,露在月光之下,分外滲人。
趙宋目光從死人鞋上掠過,笑。
殺意如潮,不知不覺之間,趙宋眼睛都變成了淺紅之色。
“你是誰?”
他站了起來,動了動自己的脖子,發出了“卡吧卡吧”的聲音。
“我是你鄰居家的陸爺爺。”
陸爺爺說道。
趙宋“嗯”了一聲,陸爺爺他當然記得。
陸鎮鄉是華夏不南不北的一處小地方,他爺爺姓趙,是外來人,是外地來的赤腳醫生,後來落戶在這裏。
會五禽戲,也會“達摩劍法”。
從小,趙宋就學的是“達摩劍法”。
學的就是詭,奇,狠!
陸爺爺對他不錯。
很喜歡他,小時候經常帶著肉菜來找他。
唯一的問題就是,陸爺爺是和他爺爺,一起前後腳過世的,過世的時候,趙宋還幫他家白事端過碗。
趙宋活了這麼多,爺爺晚上給他講誌怪故事講了一籮筐。
可他從來沒有見過鬼。
今天是見了。
“陸爺爺,你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的嗎?
要是有,就說,沒有你就先走吧,你是我長輩。”
不好殺。
趙宋一隻手撥下來了自己手裏的念珠。
那不是怕。
那是在盡力壓抑自己的殺意。
他快要壓抑不住自己的殺意了。
他甚至嘴角在往上翹,眼睛在冒光。
殺人犯法。
殺鬼可不犯法。
不管門外是不是真的鬼,趙宋都想動手了。
他的手彎曲著,抽搐著,想要動作的,眼睛似乎都有些猩紅了。
門口的“陸爺爺”感受到了這位大侄子身上的殺意,他朝著陰影裏麵再縮了一下說道:“小宋,你爺爺叫我給你一件東西。”
殺意被壓製下去了,趙宋說道:“我爺爺叫你給我什麼。”
“陸爺爺”說道:“一個世界。”
不管怎麼想,趙宋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一個世界。
不等趙宋談話,“陸爺爺”就從門洞裏麵衝了出來。
蒼白腐爛的屍鬼,五蝠臨門的壽衣,動彈不得的年輕人。
他雙手用力的一推趙宋。
猝不及防之間。
趙宋跌倒。
背部觸地。
堅硬的地麵仿佛是無底的深淵。
趙宋被推進了無邊的地獄之中。
沉淪。
沉淪。
沉淪。
無盡的黑暗。
直到。
耳邊有急說道:“觀主,觀主,觀主?”
趙宋忽然醒了過來,他猛然抬頭,天是下午,光很明亮。
在這陽光明媚,萬物複蘇的時節。
一柄刀正對著他的頭顱,劈砍了下來。
宛然是要將他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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