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一個步兵精英團裏麵的戰士,出過的任務數不勝數,那些任務肯定都不是一般的任務,他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脾氣呢?以前在家裏那些溫柔的麵孔都是因為麵對的人是我吧。
我歎了一口氣,看著門口那些尷尬地站著的醫生,說了一聲:“你們都走吧,我不想聽這些了,等身體養好了我就出院,我不希望有人再來打擾我。”
那個方醫生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他旁邊的那個年長一些的大夫拽住他,說道:“算了,別說了,走吧,讓病人好好地休息。”
之後他們就都散去了,林子文再次抱住了我,緊緊地抱住我,說道:“小歌,我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了!永遠都不會!”
我也抱住他,可是並沒有怎麼把他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因為我是一個極其現實的人,我不相信什麼誓言,也從來不把別人給我的承諾放在心上,我知道,即便別人在嘴裏說得天花亂墜的,該變心的時候還是會變心,該出賣你的時候還是一樣會出賣。
老板對我們說過:女人無所謂堅貞,隻是受到的誘惑不夠,男人無所謂忠誠,隻是背叛的籌碼太低,道德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我深深地記住了老板的教誨,對他所說的這些話深以為然。
那之後我一直在醫院裏麵修養的一個月,林子文也一直在醫院裏麵陪著我,還有小柔和其他認識我的人也會常常到醫院來看我,每次他們來我都是淡淡的,因為我現在很痛苦、很累,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應付他們。他們也知道了我的情況,在醫院裏隻是待上一小會兒就走了,把更多的時間留給了我和林子文。
小柔為了我又哭了好幾場,林子文看到小柔哭就會很有顏色地去勸小柔,然後讓她離開醫院,因為他怕小柔的眼淚再把我的眼淚給引出來,最近一段時間裏我流了太多的眼淚,林子文常常憂鬱地看著我,然後握住我的手對我說道:“小歌,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最堅強的人,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把你打倒,沒有想到你也會有這麼脆弱地一麵。”
我苦著一張臉問他:“你是不是很討厭這樣的我?”
林子文歎了一口氣,把我拉進懷中,說道:“不!小歌,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比你能想到的還要多很多。我會一輩子都好好對你的!”
我沒有說話、沒有哭、也沒有笑,隻是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裏。
這次的打擊對我來說是致命的,它帶走了我的笑容,自從沒有了孩子,我就沒有再笑過。林子文就這麼每天陪著我,哪裏也不去,有的時候就逗我笑笑,見我不笑也不會氣餒,下次再找新鮮的事情逗我笑。更多的時候他什麼也不說,隻是靜靜地陪我坐著或者是靜靜地抱著我。
我曾經和他說過幾次讓他到單位銷假,不要再在這裏陪我耗時間了。可是他說什麼也不答應,隻是皺著眉對我說:“小歌,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能放心你一個人待在這裏呢?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你啊!再說了,單位裏那麼多人,少我一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不要擔心。”
我歎了口氣,說道:“子文,雖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但是生活還要繼續,你這樣每天不上班對你的前途不好,你還是回去吧。”
林子文笑了,對我說道:“小歌,別想這麼多,工作上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我在團裏的表現很好,長官已經向軍部提名升我做上尉了,過一段時間任命應該就能下來。現在你最大的任務就是養好你的身體!其他的什麼也不要想,明白嗎?”
我聽話地點點頭,知道他是一個有分寸的人,不需要我為他操心。隻是覺得有點兒奇怪,他兩年以來一直都是叫我“老婆”的,可是近來他卻總是叫我“小歌”,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出院以後我的心情好多了,而且林子文升上尉的任命也下來了,我們這個家裏又有了一些生氣,他把一些朋友請來家裏吃飯,熱鬧了一天,我也偶爾會露出幾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