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初涉黑道（4）
K市大世界舞廳裏，沈來風、周振泉以及平時比較親密的十幾個兄弟坐在耀眼閃光比較淡弱的角落裏，劃拳的劃拳，調侃的調侃，喝酒的喝酒，嚷嚷鬧鬧，顯得好不熱鬧。隻有份量最重的周振泉跟沈來風比較安靜，兩人靠坐在一起，看著兄弟們玩笑嘻鬧，自己則守著幾瓶生啤，一聲不發地喝著悶酒，這時，幾個兄弟走了過來，想拉兩人到舞池裏瘋會，兩人仿佛來了默契，都惋言拒絕了他們。“泉哥、風哥今天轉性啦！”其中一人自認沒趣，嘴裏嘟嚷一句，便拉著其它人往舞裏那邊鑽去。
“我決定離開。”沈來風點燃一根煙，淡淡地說道。
“去哪？”
“G市。”
“決定了嗎？”周振泉見沈來風點點頭，心裏頓生感觸，也點起了煙，沉默了一會，繼續道：“會回來嗎？”
“不知道。”沈來風搖搖頭：“為什麼不問我原因？”
“我說過，隻要你決定的，我都不反對！那還要原因來幹嘛？”
聽到這，沈來風心裏酸酸的，心裏歎道：果然欠人情比欠錢還難受！
兩人靜靜品起了杯中之物，仿佛周圍所有的事物都與自己無關，吵鬧的是他人，自己什麼也沒有。
“錢不夠的話就跟我說，密碼是：＊＊＊＊＊＊。我們是兄弟，沒心要跟我客氣。”周振泉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金卡扔在桌上，沈來風沒有拒絕，因為泉哥跟自己一樣，說出的話是從不收回的，更何況沈來風也幫了他不少忙，這筆“退休金”也是自己應得的。跟泉哥客氣，就是對自己不客氣！隻是他萬沒想到，裏麵竟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想象不到的巨額：一千萬人民幣！當他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身處G市，跟泉哥之間的聯係也已經斷掉了……
沈來風把金卡收好之後，幾名小弟同時回來了。看他們汗流浹背，氣喘如牛的狼狽樣，大家都是見怪不怪了，周振泉見他們步伐匆忙，心裏多少有底了，等他們齊刷刷站在自己麵前時，他放下酒杯，淡淡地道：“又惹事了吧？”
“泉哥，風哥，小鳳被打了！！”小鳳是沈來風班上的一個女同學，生性比較潑辣、開放，平時跟自己這夥人混得比較近，由於長得還算漂亮，深受兄弟們的喜歡。
“哦，有這種事？對方長什麼樣子？”周振泉假裝驚訝，疑惑道。
“是個光頭漢，很壯，有兩米高，身邊隻跟著兩個小弟，左臉有條長疤！”
沈來風、周振泉聽到這，都同時大笑起來。頓了一會，周振泉才正色地說：“你們麻煩咯，居然惹到東宛的狠角。”
眾人回想一下剛才那人的特征，再聯想到東宛，頓時呆住了。過了一會，眾人默契地驚叫出來：“東宛傻狂！！”
周振泉朝他們點點頭，用眼神告訴他們：那人就是東宛排名第一的打手，K市裏出了名打起架來嗜血性，沒人性的單挑王——傻狂！
“那我們該怎麼辦啊，泉哥？”其中一人怯怯地問。
“你們怕嗎？”
幾人麵麵相覷，齊聲答道：“不怕！”
“那你們還能忍嗎？”
“不能！！”
“既然都忍無可忍了，那還問我幹什麼？”
“那泉哥的意思是……”眾人都低下頭去，不敢直目周振泉，生怕挨罵。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的兄弟又怎能讓人欺負呢？”
“耶！”“泉哥英明……”眾人得到周振泉的允許都雀躍地歡叫起來，紛紛從腰間抽出開山刀，氣勢洶湧地衝進了舞池……
等眾人走開後，沈來風才開口向周振泉問道：“為什麼不問惹事的原因？這種做法會直接引起東宛不滿，麻煩不小呀。”沈來風跟小鳳同班，對她的性格甚是了解，此事十有八九是她不對在先的。
“也算我教教你好了。做一個合格的老大，隻需能打，夠狠。而一個能成大事的老大卻要在合格的前提下，擅長於管理，做事要公正嚴明，賞罰分明。隻是，這兩種老大都做不長久的，他們的位置遲早被有居心的打手所取代。我則屬於最後一種，義字行頭的老大，簡單點說就是要護短，這樣手下的小弟才會真正信服於自己，願意舍棄生命去給自己辦事。金錢名利的誘惑，絕大部分的人都無可抵擋。人心會變，沒有永遠忠心的小弟，隻有永遠同心的兄弟。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把自己當成老大，大家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大家的地位都一樣，隻是我比較能幹比較聰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