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平了平心氣,將手上的茶盅往桌上一放,涼聲道:

“不過一介妾妃爾,守好你的規矩就是,不必全學本宮,你用不著。”

——同樣地,蘭嬪也沒有沾手宮權的可能。

皇後稱乏,讓眾人散去。

走出建章宮,外麵猶如撕扯棉絮一樣地飄蕩著雪花。

鬧劇不僅發生在建章宮,連前朝亦有折子規勸皇帝不要獨寵熙嬪。

經他們一提,皇帝才想起來,自己許久沒有寵幸別人了。

即使過夜,也是蓋被子睡覺。

談不上獨寵,甚至召雲皎伴駕時,辦正事的次數亦不多,他並非重欲的人。這事放在普通人身上是美德,在帝王身上卻是缺點了——穩固的統治需要穩定的繼承人,隻有一個病弱的大皇子,實在令人擔憂,群臣師出有名,理直氣壯地管起了他的私生活。

“龍嗣的事朕自有分寸,年前積下的事情多不勝數,朕沒這個閑心寵幸嬪妃,召熙嬪來不過是陪朕批折子,”皇帝點了其中一個臣子的名:“年紀不大,越發羅嗦!”

“皇上要為社稷著想。”

皇帝不禁長長歎氣。

他甚是煩躁,下了朝之後在淑妃處坐了會。

“是臣妾的肚子不爭氣,不過子女緣份的事,實在說不準。不過呢,皇上就比臣妾辛苦許多了,畢竟大家都盼著皇上多子多福,臣妾卻沒這個壓力。”

淑妃溫柔地將問題都歸在自己身上,和皇帝站同一立場的同時,肯定了他承受得更多。

這話說得比皇後有水平太多。

皇帝緊皺的眉舒展開來:

“朕是真盼著和你有個孩子。”

感情其次,淑妃聰慧,生的孩子肯定蠢不了。

不知為何,皇帝在腦海裏想到的人是熙嬪。

一想到她,他腦仁就隱隱作痛。

“臣妾真想能撥轉星辰,讓天立刻黑下來。”

淑妃的柔荑蓋在他的手上。

“淑妃……”

皇帝正要說話,卻發現淑妃的手回到原地,又一次說了同樣的話。

第三次,說的不一樣了,她說:“可惜現在時辰尚早。”

第四次,她什麼也沒說。

皇帝的頭更痛了。

他起身:“朕還有事,你好休息吧,孩子早晚都會有的。”

淑妃一愣,起身時已將眼底的失落收拾得幹幹淨淨:

“是,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走出延禧宮,揉了揉額側:“你去找找熙嬪在哪兒。”

他吩咐下去的時候沒避著人,延禧宮守門的太監宮女都聽到了。

迎祿應聲:“奴才這就去。”

以前熙嬪還是熙常在的時候,總是待在鹹福宮裏,一癱就是一下午。如今升作嬪位,在後宮裏能給她顏色看看的人不多,她本色盡現,每日在後宮裏溜彎爬樹抓魚,有時怕挨罵還帶上大皇子。

不一會兒,迎祿回來:“啟稟皇上,熙嬪娘娘她在上駟院裏騎馬。”

皇帝嗤笑:“她那匹也叫馬?”

迎祿一臉為難:“娘娘在騎皇上您那匹汗血寶馬。”

。您提供大神江山雀的宮鬥?我無限讀檔,氣哭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