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快看,月宮娘娘!”她努力的張了張眼,終是不受控製的睡了過去。
夢中去了許多地方,那些久遠的與快樂有關的記憶,雖是常常在夜半被娘親低低的飲泣聲驚醒。
可白天裏她卻是如天空的鳥兒那般快樂,圍著街巷跟著雪兒一起肆無忌憚的追逐、奔跑,把銀鈴樣的笑聲灑的滿哪兒都是。
那滿巷子的牡丹花花藤,常常出其不意的絆了她一跤
跌的鼻青臉腫,可她卻無比快意。
如此沒的夢境裏,她奔回家裏覺著手中的大朵牡丹道“娘親,你看,香嗎?”
娘親坐在桌案一側垂著頭正在低低的哭泣,她的頭似乎靠在一個人的身上。
那人一頭墨黑的發,長而濃密的頭發遮住了麵上的所有容色。
煙蘿看不清的她的眉眼,手中的牡丹跌落在地,煙蘿慌的想要去撿起,卻聽娘親喚她的聲音。
娘親指著那一身白衣的男子道“丫丫,這是阿爹啊,丫丫,快叫阿爹!”
“阿-爹!”陌生的卻已熟爛在心底的稱呼,煙蘿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一步。
那人卻靠了過來,伸出纖長好看的手掌“丫丫,你在害怕嗎?這是爹爹,爹爹呀!”
煙蘿繼續朝後退去,邊退邊搖頭?“你不是!”
那人聞言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笑,繼續友好的衝著她張開了雙臂“我是你的爹爹啊!丫丫乖,來爹爹這裏!”
纖長好看的手掌已到了近前,撫摸著自己的臉,煙蘿涼的一個激靈,那人卻猛然間抬頭,那張臉,便是過了三生三世她也不會忘記的那張臉。慘白的沒有任何五官,你卻覺得他時刻都在衝著你詭異笑著的臉。
煙蘿猛然推開他的手“無相!你是無相!不,你不是爹爹!”話畢掉頭便跑了出去。
她漫無目的的奔跑,奔跑一刻也不願停下來。
似乎一停噩夢便要成為現實一般,身後似有喋喋的笑聲忽遠忽近,煙蘿重重的喘了口氣,再次奔上了逃亡之路。
可她怎麼都無法擺脫無相的糾纏,無相似一隻正在玩兒貓捉老鼠遊戲的旁觀者,看著煙蘿在他設置的迷局中越陷越深。
煙蘿怒吼一聲,整座月城的所有屋瓦全部坍塌。
娘親的尖叫和被廢墟淹沒前絕望悲憤的眼神,還有無相陰魂不散的聲音一直在耳邊環繞“你以為全都結束了?一切才剛剛開始!我會跟你慢慢玩兒!”
煙蘿大叫一聲坐了起來,頭沉的很厲害,身體上的力量也似被抽空,她無力的躺倒下去,深深吸了幾口氣,心髒因驟然起身突突的跳著。
煙蘿揉了揉似針刺般痛的額頭,視力漸漸恢複,想起墨瞳,焦急的四下環顧,隻見他正暈在不遠處。
墨瞳正麵朝上暈倒在地,煙蘿現在他口鼻處探了探,呼吸正常,這才將他扶坐起來,輸了些許法力給他。
墨瞳的睫毛微微掀動,煙蘿驚喜的喚道“墨瞳!”
墨瞳張開了眼,望著煙蘿微微順潤的眼眸道“傻丫頭,怎麼又要掉金豆子!”
“我還以為你!”
“不會以為我死了吧!怎麼可能似我這般的妖孽,是要遺害萬年的!”
煙蘿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你這比喻還真形象!”
墨瞳側身坐了起來“瞧你,又是哭又是笑的!”邊說邊幫煙蘿擦拭煙蘿。
“我們這是成功進來了是嗎?”煙蘿突然反應過來,朝四下望去,這才肯定,她是回到月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