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說不上混亂。
但巨大的黑色盾牌就那麼空落落地豎在那裏,數百名魔法師整齊排列卻失去了作用,給人一種明明大反攻了但敵人中途就投降的遺憾感。
「……咦?」
事到臨頭怎麼還少人了。
要保護的對象消失了,前不久才拯救了整個伊利沙裏納同盟的少年,卻連一點他人的恩惠都受不上嗎?
「等等,上條?上條當麻?」
藍白曲棍球服、形似小惡魔的少女仰著頭看天,她並沒有看清上條消失的具體過程,隻是先聽到了空氣猛烈的振動,然後天空的盡頭似乎劃過了一個小點。
高大並且穿著赭色真皮大衣的男人——佩特羅讓手下們維持法陣不動,自己走到蕾莎身旁詢問:
「請問英國的同僚,『飛走』是他習慣的離場儀式嗎?」
「現在哪有時間開玩笑啦!我本是負責那刺蝟頭安保的實習生,要是就這樣放任他跑掉豈不是丟了工作?話說那到底是什麼?飛走了吧……是飛走了吧!他還活著嗎?完蛋啦——難道預言之歌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1]
這時候,蕾莎才慌張地跳起來,不過此時就算打開「鋼之手套」並發射也來不及奪回上條了。
「你是北歐係的人?」
「什麼叫『北歐係』?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上條當麻會去哪兒?」
「你不是稱我們為『非法魔法師』來著?沒有怪罪的意思,你說得並沒有錯,像我們這種一·路·被·追·殺·而·不·得·不·當·魔·法·小·偷·的
編外人員,就算被完全禁止的東西也會去隨意涉獵。」
佩特羅隻知道是伊利沙裏納的副手,他的具體身份則不被知曉。不過從剛才的透露來看,獨立國同盟的這些魔法師似乎毫無邊界地學習了各宗的魔法,因此就算得知了他們的身份也毫無幫助。
「呃、呃……你雖然在這麼說,我怎麼一直能聽出話裏的不滿啊?」
蕾莎將腦袋縮進不知是什麼小動物造型的圍巾裏,可憐得瑟瑟發抖。
「那是因為,你不是曾說自己是參與了全球各大事件的『一流魔法師』嗎,為什麼好像把人弄丟之後一點辦法都沒有?」
「唔,我……我那是……那是不想讓人記住的隨口一說啦,不管怎麼看,抓著那點不放都不利於我們的合作吧?」
蕾莎立刻轉移話題。而佩特羅低頭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還得看雜牌魔法小偷們。
「在我們的歸納裏你是北歐係。我們不按教義和宗派分類,而是隻根據來源地區分魔法技術。」
換言之。
佩特羅對北歐之地的秘密似乎相當了解。
「提亞茲之眼The Eyes of Thjazi。」高大的男子提出一個名詞。
基本上,曾運用過北歐術式的人都不會陌生。因為涉及了諸神,從而變成了引發普遍現象的前綴,就像是數學裏的1+1u003d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