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不住地點頭,但她卻感覺道長留一隻眼睛在看她。
“道長,是不是還要說她的生辰八字呢?”
“有最好,就可能參詳得準些!不過貧道有言在先,僅作參考。”
亞偉想了想,就報了謝桃的出生年月,那隻是公曆時間,而且缺了時辰。
“這隻是公曆時間,農曆我記不起來,可以嗎?”亞偉問,那樣子有些緊張,把謝桃的事當個事,這讓她的心情稍好一些。
觀主點點頭說,“這倒無礙,貧道可以推算出來,隻是到底缺了時辰,你能說個大概嗎?”
“這……”亞偉被難住了。
“好像是晚上十一二點吧?”她說。
這下子亞偉像是想了起來,“哦哦,謝桃有說過,出生時,差不多時就十二點了。”
“這樣的話,那位女施主就是子時生!”觀主道,像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亞偉卻太過疑惑了,這謝桃的出生時辰,婉清是如何知道的呢?好奇怪吔。
他見觀主已經闔眼默算開始,不敢打擾,便拉她到一邊,附耳問道:
“你怎麼知道謝桃的出生時辰?”
看到亞偉一副奇怪的神情,她不僅不緊張,而且詭秘十分地微笑了。她現在已經有些老練了,先前不敢輕言是怕被戳穿了西洋鏡,暴露了真容,現在她已經十分坦然了,以為隻要自己的精神之塔不崩坍,這自己的秘密,世人沒有人能夠知曉。
“阿偉你真夠健忘,你有一次跟我講,謝桃的眼睛不怕暗,夜路無燈都看得見。你還說跟她開過玩笑,笑她是狗眼睛夠厲害。”她坦然道。
見她這般說話,他隻有信了,他也隻能以為是自己健忘了。他想得起來,自己確曾笑謝桃是狗眼睛夠厲害,不過那主要是笑她是屬狗,而得意自己是屬龍。
他實在想不起來幾時跟婉清說過謝桃眼睛不怕夜裏走暗路。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有沒有跟婉清說過有關謝桃的其他方麵的事情呢。
但又能怎樣呢?除了認了自己健忘,他還能說什麼呢?
見觀主還在默算,她悠悠離開亞偉,往道觀的牆外世界看去。隻見入眼的盡是竹,道士也這般愛竹,看來當年黛玉住在瀟湘館,館之周圍盡植竹子,這性情應該近於修道之人,黛玉應該也可以看作是女道士,跟妙玉是一類人呢。
中文係才女就會喜歡瞎想些這些東西,她不禁暗笑自己。
這時雲清道士卻已經醒了。
“你們代她問的這位女施主,目前似悲是喜,若死是生。雖有靈肉分離之苦,但更有他日靈肉得圓合之機緣。求人不如求己,他救不如自救!”
雲清道士說完這一通話之後,又闔上眼睛。
“道長,她還有希望救活嗎?如果有人常常在她身邊說說話,她會醒過來嗎?”亞偉聽不明白觀主說的話,又追問道。
“這自救,就是靠你們兩個救!”道士突然目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