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這麼說沒錯,隻是……哎,你,你們!已經影響到我們打牌了。”
雪珍突然有點生氣地說道,“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她莫名其妙地拋過來一句話,然後回頭看著那三個麻友投過來的目光,顯得有些為難。
隨即,未待亞偉反應過來,雪珍已經對麻友們宣布了停戰協定。
這讓謝桃又是一番感慨,雪珍現在也真是了得,這作風,愈見幹脆利落呢。
當三個麻友興味索然地立即告辭之時,亞偉很是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真對不起!”他打了個拱手,這是近年新興的江湖禮節。
“哼,亞偉,算了吧!沒聽人說惡人多禮嗎?”雪珍不放過諷刺他的任何一個機會。
接著又說:“看在過去的交情上,算了,就讓我親自帶你去見她吧!”這一回說話,雪珍又幾乎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了。
她從雪珍剛才的言談舉止,已經感覺到這其中的蹊蹺,必然是有些不尋常的事發生了。
她和亞偉便跟著雪珍,往謝桃的寓所行去,等車坐車走路,一路上恍如在夢中,直到進了小區,上了六樓,旋開了朝西的一個單元的房門。
她記起來,自己是放了一把房門鑰匙在雪珍那裏。因為曾經一次關門時,忘了將鑰匙落屋裏頭了,結果沒門進,還要打電話請房東過來幫忙開門。
門開進去之後,她立刻感覺到熟悉的情景和熟悉的氣息。
她先前的感覺沒錯,以往她練劍練累了的時候,常常就將劍上了鞘,連劍帶鞘放客廳桌上,然後就坐椅子上歇息,這時候她可能會回想一些事,所以看樣子有些發呆。
可是現在屋裏的女人卻不坐那兒。她便有些緊張起來,她也已經更敏感了那種特別的似是不健康的氣息。
雪珍已經進了臥室,回過頭來招呼道:“看到了沒有?她在這裏!你們現在滿意了吧?你們要看的謝桃,她在這裏!”
雪珍的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她心裏不禁一顫,一時間心裏一熱,好感動的,終究是閨密。但一顆心早已懸了起來。看到亞偉走近了那張床,她也便挨了過去。突然吃了一驚,自己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床上的那女人,她分明是活人,但又像是死人。
說她是活人,是因為她的眼睛會動,她的嘴唇也似乎帶著笑意,其實那種笑意隻是往日經常微笑保留下來的印痕,而翻動眼睛卻態度漠然,臉色特別蒼白,失去了活力,則又讓她看起來像是死人。
有著婉清軀殼的謝桃麵對自己,突然心裏好痛好痛。
亞偉開始喚著謝桃、桃子,女人隻顧愣著,置若罔聞。她實在不忍心看那女人,自己的心好痛,便轉過身,剛好就觸及了掛在牆上的一張放大的照片,她知道這照片就是這個女人的,也就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