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那隻黑蜘蛛已經被自己逼退逃生而去。
她隨勢就舞了起來,舞得是那麼投入,幾乎沒發現門外的腳步聲。門旋開了,閃進身來的亞偉一見眼前一道劍光閃過,連忙說:“是我!”沒等他喘息,那劍卻已經架在他脖子上了。
“婉,你幹嘛?”
“別廢話!先把門關上!”她柳眉直豎,杏眼圓睜。
他隻好依她所言。
“阿偉,你是喜歡這劍的味道呢,還是喜歡皮鞭、麻繩或者滴蠟燭的味道呢?”
他本來就是極聰明的,早就看出來女王的興趣和性情,都已經發生了改變,於是再無猶豫,堅定地說道:“那自然是喜歡劍的味道呢。”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哈!”
她突然一下子撤劍,在劍鋒離開他的脖子時,她突然一腳將他踹倒,隨即劍鋒立馬奔其下體,然後在一個所在停了下來。“說吧,剛才是從哪兒來的?說真話,別惱了我手中劍!”她冷然道。
“自然是從公司來的!”他賠著笑。
“見到客戶了吧?是不是又售出了一套房子?”
“對呀!”
“那房子,是不是連你也出賣了?”
“婉,你說笑了!”他的神情顯得有些無奈。
“婁小姐很好……對吧?”她詭秘一笑。
“對啊,她好能幹!”
“她好能幹?”她突然放慢語調,一字一句地說道,她齜牙咧齒的,那神情也顯得格外的惡毒。
這倒是讓亞偉陡地吃了一驚,他跟她結識以來,從來就覺得她嬌柔她純美,就連對他施虐也是心慈手軟,作假演戲,所以他此時真的是吃了一大驚。
這時她的手中劍已經抵住了他的一處要害。“你信不信我是動真的?”她說。
“我信!但我太冤了!你真是神經過敏,太離譜了!”
他眼睛一閉,放棄了抵抗。
“滾到衛生間,好好洗洗!”她的劍,她的腳,同時離開了他的身子。
他如蒙皇恩大赦,“多謝女王不殺之恩!”他說,那調調,又極像是在演戲。
他的那種姿態讓她一下子又想起了過去。
有一天他竟然走進她家,說要向她母親學唱戲。原來謝桃的母親還是縣劇團裏頗有名氣的演員呢。
她本來好緊張他,因為他總喜歡跟她接近,卻沒料到這一回他不找她,卻向她母親討教呢。這也許正是他的狡猾處,但他確實是有幾許演戲的素質呢。
謝桃的母親自然很快就掂出了他的來意,也知道他說學唱戲,也就是業餘玩兒而已。她微笑著跟他說:“你挺有這方麵的靈氣,真的!隻是聽你的聲音,恐怕是唱不了戲呢!”
雖然是這麼說,她母親還是教他唱了兩段戲。後來在跟謝桃相處之時,當謝桃說到她母親怎麼不顧家庭,怎麼讓她失望之時,亞偉就會將那兩段戲唱上一遍,然後就勸她說:“其實你媽這人挺有才的,人也熱情,就是有些生不逢時!你也就別怪她了!”
亞偉常常會替她母親說話,這有時也會讓她心裏感到不適。她會因此而想到繼父,想到他對自己的瘋狂舉動。那是一個讓她常常感到絕望的秘密,那時她才十五歲。